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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後來我去後院看那株可憐的老槐樹時聽老嫗說起,原來那道雷壓根就沒把這枝椏劈端,是有人拿斧子劈斷後再拿火油燒了燒裝的相罷。”

所以說到底也是陸家不想要這樁親事,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絕聖人罷了。

胡玉娘雙手合十。唸了句佛,“你與蒙拓的庚帖可要平平安安的啊。千萬甭被雷劈,被水淹,被火燒,被人撕。。。”

在胡玉娘說出庚帖的三十六種死法之前。長亭突然福至心靈,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嗯。。。

這個重要的決定就是——她決定夜來去看看庚帖。

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如今天下正亂,不樂意看見陸石兩家結親的人多得是。倒不是說燒了庚帖就能阻止陸石兩家結盟,行走在刀刃上的那起子政客梟雄沒這麼單純。可長亭卻覺著不放心。她與蒙拓走到這步不容易,亦步亦趨的,萬一這樁親事毀在了兩張紙上,她可上哪兒哭去喲。。。

一切為了嫁人!

夜深人靜,長亭小心翼翼地踩在昏黃光影裡,長廊深巷,磚瓦青瓷被搖曳的光一映照像是一下子就活了過來,鬼哭狼嚎地伸出爪子來,好似這一切的食物都在陸家漫長而幽靜的百年間長成了精怪,氣氛有些��耍�ねず嫋肆繳�蜃閆��

一切為了嫁人,一切為了嫁人!

街巷長廊,玉娘打著燈籠走在前頭,祠堂在光德堂最深的地方,一路過來,值夜的僕婦忙屈膝問安,玉娘大手一揮,把披著外衫的長亭一把扯出來,為虎作倀道,“大姑娘做了噩夢,來祠堂跟先祖們上香盡孝安安心。”

阿彌陀佛,先祖們,您大人大量別劈下道雷,沒把槐樹劈叉,先把我這不肖子孫給劈死了——長亭心裡默默致歉。

僕婦們連聲讚揚,“大姑娘好孝心”、“大姑娘真有心”、“女郎不愧是陸家嫡長女”。。。在一片讚譽聲中,長亭緋紅一張臉踏進了宗祠小苑,庚帖放置在最裡間,長亭燃了三炷香敬了父母先賢便繞著宗祠走了半圈既當作靜心又當作盡心。陸家宗祠外為鬧中取靜栽種了一大片竹林,長亭眼睛尖,提了燈籠湊近竹籠裡看,“嘖”一聲,輕喚,“蒙拓!別裝相了!快轉過身來!”

竹間的背影一聳再一轉,蒙拓頗有些無奈,“你怎麼三更半夜來這裡了?”

長亭頓時瞪了眼,燈籠朝上一抬,瞅著蒙拓眼睛,“你三更半夜來這裡做什麼呀?”

“我。。。我來給陸公上炷香。。。”

蒙拓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婚事在即心裡有點慌,而陸綽的靈堂撤了,他靜心都找不著好去處了,思前想後決定鋌而走險來祠堂拜會拜會老嶽山,順便守著庚帖不讓有心人有機可趁。。。

蒙拓語聲滯了滯,輕抬下頜,“快回去,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夜半三更不回家睡覺反而四下亂晃盪?如今世道不太平,你甭不以為然,在邕州壓根就不許未出閣的女子夜裡出來獨身晃悠。。。”

長亭咧嘴笑起來,“我將要出閣啦!”

蒙拓話被一堵,頗有些手足無措,“可。。可終究還沒出閣呀!你怎麼一人出來?滿秀?白春呢?”蒙拓仰頭高望,宗祠的牆分明葺得極高,這廝卻四下望得極為認真。

長亭不由捂嘴悶聲笑,“是玉娘陪著我出來的,我有些睡不著,既怕庚帖出問題,又怕我這還在做夢,出來走一走再掐一掐自個兒,疼了就明白是真真的了。”

長亭承認得落落大方,蒙拓一下子被甜膩到了骨子裡。

蒙拓心裡一甜,卻愈加張不開嘴。

長亭提著燈籠朝前踏了一步,翹著下巴望著蒙拓俏生生地笑,“玉娘是外姓人不許進祠堂裡來,她便去陳嫗住的後罩房歇腳去了。你來給父親上香呀?上了幾炷香?說了幾句話?都說了些什麼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