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祁聽聞這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他說的話飄進了錢傲的耳朵裡——“要死不活的話可不像是個大老爺們常掛在嘴邊的。”
錢傲也在他身後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
聞初顏起床後不見費祁,就自己下去走走,豈料出門的時候那個昨晚送他們來的司機也一路跟著,這個司機的話很少,只是執意要讓她坐自己的車出門,聞初顏無法,只好任他跟著了。
她看著這豪華闊氣的商場,手中握著費祁給的卡,心中還是緊張。
她瞭解他,既然他給了,她一個人出門一分錢花也說不過去,但是逛到她腿痠,她也沒買到自己稱心如意的東西,這裡的東西都很貴,但是司機偏偏把她載到這裡,說是費先生吩咐的。
她看中的裙子,隨便翻翻標價牌都貴的讓她咋舌,實在捨不得買,最後挑來挑去她買了一根絲巾,這已經是這裡最便宜的東西了。
她也很想給費祁買件東西,但想來想去還是不去踩這個雷點。她不是沒給他買過東西,但忘不了他把自己送的那根領帶撕成了布條狀,然後捆住了她的雙手,他嗜血的眼眸裡是難掩的怒氣,“你以為你有資格送我禮物?”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她只是單純的想送他一件東西,可是很不妙的是令他想起了歷年來生日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送他東西了。
最後她折中買了一個首飾架,那首飾架子樣式古樸做工精美,很入聞初顏的眼,最關鍵的是還不算貴,她買下了之後思忖著等到回了家就想辦法放進費祁的臥室裡去,但願他別把它扔出來。
她買好東西差不多也是接近吃晚飯的時間了,雖然費祁很明確的說了這幾天她可能根本見不到他,但是她還是想著回去吃飯,說不定他就回來了呢,還能一起晚飯。
獨自一人填飽了肚子,她又想,說不定他會回來呢,在等他吃夜宵好了。
可這一整夜她都沒等到他。
但第二天她起床時分明又能看到身邊的枕頭有被人睡過的痕跡,這說明費祁回來過,只是很早就出去了,她負氣的抱怨自己怎麼會睡得這麼死。
但是又不能說什麼,本來就說好了他是來這邊開會辦事的,能帶她來已經很好很滿足了,她告訴自己。
不知不覺就到了小年夜的這天晚上,這兩天聞初顏已經逛的腿都酸了,晚上一邊剝葡萄一邊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放櫻桃小丸子,她看的入迷,沒注意到手機的震動,等一集結束之後才點開螢幕發現沈子欽竟然連著給她打了五通電話。
她馬上回撥過去,果然他那邊的語氣就很不好,打頭就說:“你怎麼回事聞初顏?”
她心虛,就不知道怎麼回才好,沈子欽見她沒反應,又問:“打你電話也不接,明天除夕了,來我家吃飯。”
她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說不出話來,每年他都會找她一起過除夕,沈子欽的父母常年不在國內,就算是過年這樣的大日子也不是年年都會回家,年年他都找她一起吃年飯放煙花,然後等聽倒計時的鐘聲,還會給她包紅包。
“你怎麼不說話?”他那頭似乎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你在哪裡?”
“我……”她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但她不能騙他,“我在香港。”
沈子欽那邊也是長長久久的沒有回應,好像兩邊分門別類的喜悅都各自被沖淡了,她體會到了一種度秒如年的煎熬。
他也沒有問你跟誰在香港,他也沒有問你什麼時候去的香港,好像他什麼都已經瞭解了一樣。
“哦,”他終於吱聲,“這樣啊,那我掛了。”
不等她說什麼,電話那頭已經只有空茫的嘟嘟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