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的父親可能不簡單,但是他沒想過,其實他們真的要查的是她的父親。
卡瑞納只是很肯定低點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呵,正因為這樣,我才更加做不到,做不到再和她在一起。”他有些蒼涼得笑了笑,對他來說。欺騙她,就像是在對著她和自己進行著慢性極刑。
原來上頭給他的兩次任務內容其實都是一樣的,先是接近女兒,俘虜人家的心之後靠近她們的父親,也就是最終目標。
真是夠噁心的手段,尤其還擱置到了適當的時候,才告訴他真正調查物件。
什麼找到頭緒,根本就是胡扯的漂亮話罷了!他才不信那鬼話!
只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林夏笙知道了,會恨透他了吧。
明明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疼愛,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他還是因為她的父親才接近她——
這簡直比告訴林夏笙他一開始是為了調查她而靠近她更傷人吧!
卡瑞納只是默默地望著一臉惆然的印式悠,她很瞭解小悠的性子,知道他現在雖然表面還很平靜,內心早就已經氾濫成災,痛苦得不可收拾。她頓了頓,開口:“小悠,你知道的吧,今晚是弗麗嘉競選的第一場。”
“恩。”
“今天的擂臺打手是,林夏笙與埃姆雷。”她平靜地語調輕易地激起了印式悠的強烈反應。
“今天是林夏笙打擂臺?不行!她現在身體很虛弱!絕對不可以上場!”他近乎抓狂的口吻,讓卡瑞納不得不連連搖頭,他原來已經陷得那麼深了,情緒都開始起伏那麼大。
“你和我抗議有什麼用?要抗議你應該和林夏笙去說。”
“我先走了。”他聽罷,直接甩了句話給卡瑞納,甩頭就走。
……這死小子,這時候跑得比獵豹還快!
*
林夏笙此時正在浴室內,潔面。剛衝完水的臉頰還帶著清透的水珠,她呆呆地望著鏡子裡溼漉漉且日漸消瘦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看到食物就完全提不起食慾。勉強吃下去,反而會吐出來,晚上也睡不好。
才幾天,她的臉色已經差到這個地步,這樣的自己,能打贏今晚的比賽嗎?
她不知道。
但是,她還是必須硬著頭皮上。
奧丁。
莫,淳伊……
想到這個名字,她竟到現在還會渾身哆嗦。
眼前畫面繚亂走形,感覺後背被狠力一推,失足超前跌去。
她被丟進了四面都是牆壁的房間,唯一的通風口,只有貼近屋子外的窗臺,可上面卻被架著鐵欄杆,縫隙間是人類無法進入的距離。她驚惶地從地上爬起,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那扇剛被狠狠合上的特製門背,朝著外喊:“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房間內的電視櫃上放置著巨大屏的電視,黑屏上秒出現一張人臉。那稜角分明的俊逸男性,掛著溫柔卻又危險的笑容。
“寶貝,你太不乖了,總是喜歡往外逃,我只能把你關在這裡,才能安心呢。”
“莫淳伊!你這個瘋子!你放我出去啊!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她崩潰地朝著巨大顯示屏大喊,朝著唯一的視窗跑去,對窗子是又踢又打,使出渾身解術的想要破壞掉。
“我親愛的弗麗嘉,不要徒勞了。這窗子也是專門為了你特製的,怎麼會輕易讓你給砸壞呢?別再徒勞了,否則傷了的,反而是你自己。這樣,我會心疼的。”
林夏笙厭惡地瞪了眼顯示屏,“你滾!你滾!你把頻幕暗掉啊,我不要看到你的臉!!”
她甚至將屋子裡所有的物品都拾起,朝著顯示屏丟,但這顯示屏卻牢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