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火氣很大,沒興趣陪姬家玩什麼迎接帝族降臨人間的戲碼了!
現在,
擺在甄郡府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要麼成為本侯的人,要麼本侯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讓這雍州易主…”
甄丙沉默不語。
他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為了不洩露跟腳,他甚至都不敢做的太多。
只是無意間感嘆一句將軍巷似乎又有勾欄要開了,然後甄牛恰好聽到,僅此而已。
他不知道陳知安是怎麼懷疑到他頭上的。
他哪裡知道。
陳知安能夠翻檢別人的記憶,而且對這種眼熟的橋段格外注意。
畢竟當初前身就是這麼被坑進天牢的...
沉默良久,甄丙嘆息道:“侯爺,將軍巷的事有武德的影子,而且事發後,武德或許已經聯絡上了帝族!
下官可以效忠,但侯爺有信心同時與武德和帝族為敵嗎?”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
陳知安起身離開,緩緩道:“記得替本侯轉告,我在長安等他們!”
.....
武德正統三百零九年。
偽帝承定二年,九月十五,白玉京!
自從武德自囚太極殿後從未覲見過的蘇如,站在了太極殿前。
他已經在太極殿前站了三日。
三日前落陽關那場屠城慘案發生後,他便來了太極殿,請武德傳旨天下誅殺姬未央!
他在太極殿前站了三日。
武德卻沒有見他...
炙熱的陽光射在他身上,將他兩鬢微白映的有些刺眼,也有些狼狽。
不知過了多久。
太極殿大門緩緩開啟,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監走出大殿。
老太監身穿一襲猩紅蟒袍,幾縷稀疏灰髮耷拉在頭上,走路無聲,就像一個走在烈日下的幽靈。
看到那老太監。
蘇如瞳孔微縮:“魏閹?”
“是咱家!”
老太監癟嘴笑了起來,聲音飄忽道:“蘇如,陛下讓你替他照顧好大唐江山,其餘諸事就不需你操心了,自有人處理!”
蘇如目光冰冷地看著魏閹。
沒想到這個死了五百多年的前朝權閹,竟又重新活了過來,而且成了武德的內侍。
“蘇如,別用這種目光看著咱家,你不是那些愚蠢的賤民。
應該知道前朝覆滅錯不在咱家。
甚至如果沒有咱家,
這天下亂的還要徹底些,咱家不是禍亂朝綱的罪首,而是力挽天傾的國之柱石!”
魏閹蒼老渾濁的目光中露出殺意,聲音幽冷道:“也就是咱們同處一個陣營,如不然,咱家早把你頭擰下來當夜壺了!”
“我要見陛下!”
蘇如沒有理會魏閹的狡辯,孰是孰非,史書上早有定論,他目光向太極殿內看去。
只見空蕩蕩的太極殿內。
一襲黑金色袞袍背對大門,披肩散發,佝僂著身子,猶如一頭困獸,竟再也看不到當初那意氣風發的半點影子。
好似自囚太極殿將近二十年。
已經將他無敵氣度早已磨滅的一乾二淨。
看著那道背影,蘇如臉色複雜地躬身行禮。
聲音低沉道:“陛下,帝族姬氏以生人為祭,屠戮我大唐百姓,禍亂人間。
臣請陛下以人皇之名,頒討姬檄文,敕令天下修行者共誅帝族姬未央。”
“蘇相...”
那道身影聲音沙啞道:“朕,還是大唐的皇帝麼?”
“陛下永遠都是大唐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