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太極殿內,武德緩緩將披散的頭髮束起,目光冰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魏閹:“魏公公,你看著姬未央,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別人手裡。
陳知安快入長安了。
以他的性子,肯定會對姬未央出手。
必要時候,暗中助他殺死姬未央!
另外...
讓太子頒檄文,令天下宗門世家捉拿姬未央,大義不能丟!”
.“是,陛下!”
魏閹跪伏應諾,沉默片刻後,他又道:“陛下,蘇如是個酸儒,看似狡詐如狐,實則滿肚子不合時宜,萬一他忍不住出手殺了姬未央...恐怕會壞了您的大計,不如...”
“掌嘴!”
武德低頭看了魏閹一眼,目光冰冷道:“魏閹,你要記住,朕讓你活,你才能活!
朕是大唐武德,不是前朝天啟,你只需要毫無保留執行朕的命令就行,多餘的話,多餘的事,不要自作主張,想都不要想。
更不要試圖挑撥朕和蘇如的關係。
朕的天下,需要蘇如!”
“老奴該死!”
魏閹渾身一顫,朝自己狠狠扇了起耳光,立刻就有猩紅的鮮血從嘴角溢位...
“退下吧,你手底下的聽風樓,可以出來見見陽光了!”
武德揮了揮手,讓魏閹退下。
“遵命!”
魏閹停下手掌,再次行禮後,退出太極殿......
......
午後。
長安城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白痕。
白痕就像一條筆直的劍氣,將所過之處的雲層刺穿,落在狐兒山上。
看到那道白痕落在狐兒山。
所有人都知道。
前往雍州觀禮的陳留侯回京了,他甚至都沒有等到十月初一!
“老闆...”
陳知安登上落寶樓時,李清兒趕忙將近期的訊息呈上,低聲道:“序列二十七和三十九的夜鶯被吃了。
姬未央已入鉅野境內,小姐也在鉅野失蹤。
我懷疑鉅野有秘密,姬未央恐怕和小姐的目標一致!”
“姬未央恐怕在尋找傳說中的青丘...意在三萬年前狐帝留下的傳承!”
陳知安輕撫手腕上的七色手鍊,緩緩道:“白玉京有訊息嗎?”
“蘇相三日前入了太極殿求見武德帝,半日前又失魂落魄地出了白玉京,閉門不見任何人,就連秦公上門,他都避而不見!”
“莊墨什麼態度?”
陳知安問道:“有來找過你嗎?”
“沒有...莊大家被禁足了。”
李清兒低聲道:“偽帝下了檄文,敕令天下修行者共誅帝族姬未央!”
“看來武德不願出手...”
陳知安幽幽道:“他一方面討好帝族,替姬未央護道,一方面又讓亂臣賊子的偽帝下檄文征討,以平息天下之怒火,兩頭通吃,又當又立...”
“老闆,恐怕不止如此。”
柳七低聲道:“如果我們出手殺姬未央,他多半也會暗中出手,讓我們和帝族徹底撕破臉,死一個奴僕和死一個帝女,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陳知安沉默不語。
......
“老闆,兵部尚書諸無常求見!”
就在陳知安沉默時,朱安鹿叩門稟告。
朱安鹿是朱鹿兒的弟弟,資質不錯,被柳七收為親傳弟子,如今不過十七歲已經是煉氣境中期,哪怕是放在江湖上,也算是個妖孽般的天才!
“讓他入樓吧!”
陳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