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驅王庭,南逐巫族,除了西邊的佛國外,大唐近乎統一了大荒山河。
然而這花團錦簇的盛世之下,大唐依舊面臨無數問題,比如國庫空虛、財政困難,比如聖人凋零,修行者斷層,又比如通道內外,數座天下的虎視眈眈。
沒有人知道過去這一年多來,坐在那把椅子上把玩人皇印的皇帝陛下內心有多麼煩躁,有多少次午夜眺望差點走出皇宮將長安城南堵門的姬無敵打成碎片。
只是每一次的殺意,都被他就著烈酒吞入了腹中。
因為陳知安死了,他必須扛起這座天下,穿上這件明黃色龍袍,他成為了這座天下世俗最尊貴的人,同時也成了世間最不自由的囚徒,他沒有率性而為的資格。
如今陳知安死而復生,李承安自然不肯再退步,他必須要讓那幾座天下的修士付出代價。
而做出這種姿態,就是為了讓這些習慣了爾虞我詐和想要搞風搞雨的臣子們明白他和陳知安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
同時也要讓他們明白——
這個天下是我李承安的,也是陳知安的,你們最好都老實點,別特麼在這種關頭搞風搞雨,拖大荒的後腿。
......
隨著陳知安入殿。
關於如何處理那幾座天下修士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爭論的必要,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只是打歸打,如何去打卻又是個問題,因為無論怎麼看,大荒都沒有半分勝算。
將那些犯禁修士留下並不算難。
大荒雖然如今聖人凋零,修士斷層,但如果真狠下心來要將他們留下,除了寥寥數人外,其餘人大概都無法逃過一座天下的追殺。
可問題是留下他們之後,如果本就對大荒虎視眈眈的數座天下藉此發難,屆時聖人跨越天下而來,大軍壓境,大荒該如何應對?
“諸位,你們都搞錯了一件事情...”
陳知安目光掃過滿朝文武,最後落在兩鬢微白的蘇如身上:“當逐鹿天下開啟,那條通道出現時,這場戰爭就已經不可避免,這看似是我們的選擇,其實我們早已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