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知安醒來的時候,陳經年還在酣睡。
陳知安揉了揉腦袋,看著地上的一個個空酒罈,神色有些茫然。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醉過了。
上一次還是在狩獵戰場斬了屠蘇,又殺了諸天修士,築起那座京觀後大醉了一場。
沒想到在神魔天下只是喝了些燒刀子會醉成這個模樣。
最主要的是昨天醉酒後發生的事他竟沒了記憶,只依稀記得陳經年說他家有個愛喝燒刀子的先生。
在意識海回溯昨日,叩問道心,依舊模糊。
“陰魔,昨日發生了什麼?”
陳知安召喚陰魔,揉著腦袋問道。
意識海中,陰魔低聲下氣道:“主上,您沒有召喚,老奴不敢私自窺探,昨日老奴一直在沉睡。”
陳知安對陰魔一番敲打後,陰魔恐懼到了極點,老老實實待在角落,沒敢像之前那樣感應外在的一切,對昨日的事情真就一無所知。
陳知安嫌棄地讓陰魔退下,眉頭緊皺。
回憶許久,始終記不起昨日發生了什麼,他只好扶起陳經年走出酒窖。
將他交給似乎早已見怪不怪的陳泥。
陳知安又獨自去了酒樓的釀酒房,舀起剛釀好的燒刀子淺嘗一口,果然普通,與別處的燒刀子別無二樣。
晌午後,食客都已經離開。
陳泥見陳知安坐在大廳眉頭輕皺,似乎沒有結賬走人的打算,只好又給他上了些下酒菜。
然後站在高高的櫃檯前。
露出一個腦袋。
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看著他的背影。
許久後,她怯生生開口道:“少帝,您似乎和傳說中不一樣。”
陳知安眉頭微挑,向陳泥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讓她坐下,笑問道:“你倒是說說,哪裡不一樣?”
“就是感覺不一樣,他們都說少帝是小魔王,連路過的狗多看您一眼都得死十族,可您昨天沒有殺那個人,也沒有殺我們,您身上有股讓我親近的氣息,很像一個人。”
“哦?”
陳知安摸了摸陳泥的腦袋,眯著雙眼,故作深沉,陰惻惻冷笑道:“大概是因為本少帝這兩天心情不錯,不過你現在的話很危險啊,竟敢質疑本少帝,不過你說我像一個人,是誰?”
自打昨日知道這輪迴酒樓和長生大帝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後,陳知安就覺得親切,所以此時不過是逗一逗小妮子罷了!
看到她陳知安總能想起自己那弟子小如煙。
其實要說天才。
陳知安的修行速度比起小如煙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他離開大荒前,曾去道門看過她。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洞天境宗師,一個三十歲不到的洞天境,哪怕是這妖孽遍地的大爭之世,也顯得格外妖孽。
如今又是將近兩年過去。
也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到了何等境界。
畢竟是女帝轉世,又肩負天地間第一個道士的氣運,她境界提升,真就全靠撿。
陳知安這個師父,當得很失敗就是了!
想到小如煙。
陳知安又想到自己小天地那白玉京仙庭裡的李西寧和澹臺明月,她們在道止山得了道祖留給她們的底蘊,陷入悟道之中,修為已經到了返真境。
等她們將底蘊吃盡,躋身聖境不難。
還有苦海里的小清兒,之前陳知安不知道她的真正來歷,不敢給她喂太多陰魂,怕一個不小心,把她變成個瘋子,後來知道之後就沒那麼多顧忌,無數陰魂碎片滋養下,她如今已經漸漸生出了些靈智,應該再過段時間就能復甦。
只是她肉身生機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