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看著老管家。
許久之後才說道:“沒有入過道門,不敢以道門人自居!”
老管家搖了搖頭:“可惜了,以你的資質,如果入了道門...”
柳七打斷他的話,輕聲道:“心有羈絆,入了道門也不過多一個俗人罷了。
大道三千,我走自己的路!”
“你倒是自信!”
老管家深深看了柳七一眼,又轉頭看著陳知安,桀桀笑道:“咱們小侯爺能和你做朋友,也算氣運好!”
柳七淡淡笑道:“晚輩能和老闆做朋友,才是真的氣運好!
老先生,樓裡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晚輩就先行告辭了!
柳七行了一個晚輩之禮,轉身離去。
老管家側身避開。
沒有受他這一禮。
柳七走遠後,老管家又幽幽開口:“小候爺,侯爺讓我轉告你。
在長安城用不著這麼小意...
有能耐殺你的,不敢殺你!
敢殺你的,沒那個能耐。
除非...
哪天他死了...”
“知道了!”
陳知安嘆了口氣。
對於陳留候府的人,他向來是能躲則躲。
一方面是身為天命之子的家屬,歷來是感情越深死得越快。
另一方面則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陳知安,下意識抗拒和原主的家人羈絆太深!
甚至不止陳留候府。
就連對這個世界。
他都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像個冷眼旁觀的過客...
交代完陳阿蠻的話。
老管家也起身離開。
消失前,他陰惻惻嘶啞道:“有時間回去看看吧,小姐唸叨你挺久了...”
......
春去秋來,轉眼半年過去。
陳知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有餘。
“三哥,狐兒山有狐嗎?”
狐兒山上,清脆的鈴聲迴盪在山間,一襲紅衣的陳知冬坐在鞦韆上問道。
“原本是有的,不過後來沒有了!”
陳知安坐在陳知冬旁邊,扯起嘴角笑道:“傳聞三萬年前,狐帝在青丘渡劫。
天上降下九道神雷阻她成帝。
天雷滾滾,浩蕩天威將她立身之地化為齏粉。
又有四方準帝攜帝兵偷襲。
彼時她揹負青丘、一手託著雷霆,帝袍染血,鎮殺四尊準帝后登天而死!
臨死前。
她用大神通將青丘帝宮移至鉅野,徹底封閉人間境,至此青丘無狐。
當初的青丘,便是如今的狐兒山。”
“是這樣嗎?”
陳知冬眉梢微挑,幽幽看著遠方。
陳知安笑道:“都是傳說,幾萬年前的事兒了,誰知道真假,也和我們無關。”
“是啊,都和我們無關!”
陳知冬露出兩個天真無邪的小酒窩,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鞦韆又高高蕩起。
陳知安左手託著下巴,右手推著鞦韆,目光復雜地看著陳知冬的背影。
半年前,在老管家陰惻惻提醒他常回家看看後,他從善如流,轉頭就把小妹拐到了落寶樓。
然後他看著陳知冬隻身走進狐兒山,只一眼,就把四皇子圈養的那些異獸嚇得瑟瑟發抖。
什麼天馬、蠻獸、妖禽,在她面前溫順的像只綿羊,恨不得跪下親吻她的腳掌。
為了爭奪馱她巡山的名額,連吃素的天馬都變成了吃肉的妖獸,見著帶有白虎血統的翼虎都敢齜牙。
不知打了多少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