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好幾把椅子的議事廳裡,御獸宗刑律長老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在其下首,烏泱泱站了一群核心弟子和他們的妖獸。
或怒氣衝衝、或滿臉愁容。
青樓殺上門復仇來了,可他們的宗主卻還在閉關。
更要命的是飛劍傳向大荒聯盟總部的訊息如同泥入大海。
刑律長老初時還以為是被青樓截留了,不死心又連傳了十二道,結果依舊沒半點反窺。
他分明透過防禦陣看見飛劍是傳出去了的,青樓壓根就沒有攔截。
甚至還特意給飛劍讓了路。
“長老,我們開門降了吧。”
見飛劍遲遲不回,一個弟子顫聲道:“青樓圍而不攻,又放我們的傳信飛劍出去,說明他們根本不怕有人來救援,咱們沒機會的。”
“降,說的輕巧,老子不想降嗎?”
刑律長老往日威嚴的面容爬滿了絕望,怒吼道:“我們殺了青樓那麼多人,還搶了他們的領地,此仇不共戴天,拿什麼來降?”
“師叔,那我們就這麼等死嗎?”
一個面容正直、身披墨甲的弟子忽然起身,嘆息道:“大荒盟如果要救我們早就來了,我早就說過林青禾不可信,可你們都被她蠱惑。
談買賣就談買賣,你們卻非要把自己也一併打包賣了。
今日御獸宗遭遇滅門之禍,我們都是罪人...”
說到這裡。
那弟子拔劍指著刑律長老,滿臉痛苦道:“師叔,不要妄想有援兵了,現在只有我們自己能救自己,請你自縛雙手開啟防禦陣,出去投降吧!”
“孫長命,你身為御獸宗首席弟子,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刑律長老震驚且憤怒地看著那墨甲修士。
全然沒想到和姬氏結盟後得到最多好處,甚至憑著姬氏賜下的聖藏躋身通玄境的首席弟子,竟會說出這等話來,而且將劍指向自己。
“長命不想造反,可我身不由己。”
孫長命嘆息一聲,雙眸流出兩行清淚,好似痛苦不已,長劍卻穩穩指向刑律長老。
“長老,長命十二歲拜入御獸宗,一身修為皆是御獸宗所賜、死不足惜。
可師弟們是無辜的。
為了給他們掙一線生機,為了御獸宗傳承不斷,長命哪怕揹負千古罵名,只能如此。”
此言一出。
刑律長老臉色瞬變。
他知道自己恐怕非死不可了。
孫長命看似是為了師弟們甘願揹負叛宗罵名。
實際上這偽君子只是想用同門的人頭求自己苟活罷了。
因為孫長命這半年來一直在參悟從姬氏那裡換來的道藏、昨日才剛出關,手上還沒有染過青樓鮮血。
偏偏刑律長老哪怕明知如此,卻依舊無法反駁。
因為孫長命這些話,代表了絕大普通弟子的心生。
而作為此間地位最高的自己,就成了那個該死的替罪羊。
果然,孫長命話音剛落。
接連又有三十幾位弟子起身,驅使異獸將刑律長老和十二位曾向青樓出手的弟子團團圍住。
這其中,甚至還有他的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