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茫茫風雪下,他們死前拔出了陌刀,想要衝鋒殺敵,卻沒有找到敵人。
“你不該來的。”
徐螻看著陳知安,向來隨性的心境忽然變得有些酸楚,眼眶微紅。
她不知道陳知安經歷了什麼。
可她從這慘白如紙的面容和遮掩不住的滿身疲憊中,看到了他現在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
“我也不想,只是來都來了。”
陳知安勉強笑了笑,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少帝山道:“你們可能還要再受點苦,給我一炷香的時間。”
話落,他已經消失在原地。
徐螻伸出手想要拽住陳知安,卻有風雪倏然落下。
她踉蹌摔倒在地。
看著已經遠去的陳知安,面如死灰。
進入聖墟以來,除了進入周天星斗祭那段時間,徐螻一直跟在陳知安身邊,她比這座戰場所有人都更要了解陳知安。
她知道陳知安很強。
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強,還在虛神境時就已可以將她摁在地上摩擦。
可那畢竟是姬無道,是抬手鎮壓四座天下的天才,逼得所有人為他打工的少帝。
在今日之前。
已經有無數人用自己的頭顱為他證道無敵...
他站在少帝山,氣運直衝鬥牛,如同一輪大日橫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座戰場,沒有人能夠殺死他。
因為他是天命,唯一的天命。
.......
少帝山上。
姬無道看著皚皚白雪中越來越近的那條直線,負在身後的手掌微微顫抖著,眼底漸漸燃起金色火焰。
他不是在恐懼,而是在興奮。
終於來了。
陳知安終於來了。
高處不勝寒,寂寞如雪。
他在這座戰場已經無敵太久,也孤獨太久。
久到當初那些聽到就會渾身顫慄的阿諛奉承都已經索然無味,再也無法讓他心湖濺起半點漣漪。
如果不是本命道兵‘少帝印’還未鑄成,他早就已經登天而去。
恰好今日少帝印鑄成。
恰好今日陳知安登山。
雙喜臨門,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可是少帝尊貴的身份和常年養成的矜持讓他無法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陳知安越來越近。
姬無道甚至已經能看見那慘白如紙的臉,能看見那雙滿是疲憊的眼睛。
再有十息。
陳知安就要站在自己面前了。
他要死了。
“嘿嘿...”
他萬里迢迢而來,要用自己的人頭當做我姬無道、不對、當做我陳無敵躋身洞天的獻禮。
“嘿嘿...”
壓抑到極致的興奮,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攀爬,讓姬無道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瘙癢,渾身顫慄仰頭狂笑起來。
隨著他這一笑。
好似整座戰場都跟著笑了起來。
寒風呼嘯,大雪澆頭。
一道金光從天幕灑下,將他映襯的如同發瘋的神只。
姬無道站在光中,竟忽然又平靜下來,負手看著已經踏上山巔的陳知安矜持笑道:“二弟,你看到了嗎?”
“我姬無道、不對、我陳無敵立身少帝山、這座天下都為我風雲色變。”
“我居中央為大道,斗轉星移抬手間,你的神庭天眼是假的,你的纏金訣也是假的,我陳無敵,才是最妖孽的天才!”
“啊,對對對,你是天才。”
陳知安在距姬無道二十丈時停下腳步,根本沒有和姬無道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