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堅挺地活著...
現在陳知安的話,他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甚至哪怕陳知安現在倒在風雪中,他們都不會再有半點覬覦。
修行者都信奉富貴險中求,但找死不算。
只片刻之間。
之前還人頭攢動的雪原人群散盡,只剩下滿地屍體和鮮血昭示這裡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九頭獅子也回來了。
它舔著臉像狗一樣在陳知安腳下蹭了許久。
見陳知安沒有搭理它,它自覺去挖坑開始埋屍,見到喜歡的寶貝就偷摸吞入腹中,不多時雪原上飄蕩起嗩吶聲,紙錢撒了滿地。
昏沉陰暗的天幕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黑暗中,一頭黃金獅子踩著步伐,滿臉嚴肅地做著法事,有風捲起紙錢,混合著悲愴悠長的嗩吶聲飄向遠處。
雪地上,兩道身影躺在地上,喝著大荒三錢一壺的燒刀子,組成一座詭異寧靜的畫面,彷彿在為這座戰場送葬...
......
轟隆隆——
不知過了多久。
昏沉陰暗的天空忽然烏雲翻滾,裂開一道縫隙。
隱約有一輪紅日從其中升起,天際的邊緣開始泛起金光。
與此同時。
一聲巨響迴盪天地間,那輪紅日驟然擴大。
虛神境和通玄境的交界處出現了一道巨大裂痕,裂紋初時極小,轉瞬間蔓延開來,最後如同鏡子般破碎。
金光如瀑,傾瀉而下,將整個通玄境戰場淹沒。
當金光散去後,原本虛神境和通玄境的壁壘已經消失不見。
兩座戰場融合在一起。
須臾後。
天地之間再次響起大道雷音,道音震盪,整個天幕泛起陣陣波紋,一道接著一道,宛若天大道傾軋。
洞天境戰場土崩瓦解,緊接著是返真境戰場。
每一座戰場的壁壘都在崩碎,白茫天地間,大雪消融,昂揚生機如同井噴,一條金色大道貫穿南北。
登天路徹底顯化,每一座戰場,都有一尊身影立在盡頭。
化虛境戰場,一個白衣和尚端坐金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散發著純淨佛光,宛若一尊大佛盤坐,唯我獨尊。
而在其身後不遠處,一道黯淡影子正緩緩前行。
洞天境戰場,一個面容黝黑的青年負手而立,青年青絲亂舞,眸生雙瞳,蘊含了恐怖幽光,好似一尊魔主橫空。
返真境戰場的盡頭,有兩道模糊身影對望,一道面容普通,揹負道劍,雖然面容模糊,卻也能感受到一種上善若水的從容。
另一道身影頭角猙獰,滿臉桀驁,手中握著一杆金色長棍,金光璀璨如同神只。
而他們之間。
有一個低眉順眼的老道士滿臉諂笑。
膽戰心驚地左顧右盼......
“這是...什麼情況?”
白安貧抬頭看著天幕,滿臉震撼。
“寒冬褪去,朝陽橫空...或許是逐鹿天下,即將徹底開啟了。”
陳知安目光落在金色大道上,神色平靜道:“至於那些站在天梯上的身影,應該是每一座戰場最強者的投影,他們,踏上了登天路。”
“登天路...”
白安貧滿臉羨慕,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不解道:“既然是登天路...虛神境戰場和通玄境戰場,為什麼沒有...沒有你的投影?”
“不知...”
陳知安搖了搖頭,灌下一口燒刀子,不以為然道:“大概是老天爺眼裡沒有我吧。”
“咦,不對...天路上有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