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眼底還帶著些若有若無的不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屠卬。
就連寧死不屈的聶九幽都有些詫異,似乎沒有想到這個莫名其妙成為大荒聖人的上古神袛會這麼勇敢。
屠卬的來歷並不算什麼秘密,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當初帝墓開啟時幾座天下的聖人都在隔岸觀火。
只是沒有人知道屠卬好好一尊神族準帝,復生後為何會和大荒陳知安走在一起。
有人猜測屠卬是被陳知安握住了什麼把柄。
此時看來。
他或許不是有把柄在陳知安手中,大抵是重生後腦子出了問題。
神帝重返帝境,連皇甫、李純陽、陳二牛這三尊準帝都被他抬手鎮壓。
屠卬不過區區一個半步準帝而已,竟敢如此膽大妄為,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神帝目光落在屠卬身上,漸漸變得冰冷起來:“誰給你的勇氣,是天外那幾瓣垂死掙扎的爛蒜,還是你那還未迴歸的父帝赤烏?”
屠卬被神帝目光一掃,心下頓時猛地一顫。
下意識就要跪下。
可一想到心底響起的那道聲音,他又立刻變得勇敢起來,挺胸道:“是天下大義給本帝的勇氣,怎麼,老不死的,你不服?”
“看來你是身後有人了...”
神帝眉頭微挑,施加在聶九幽身上的威壓倏然散開,下一刻盡數落在屠卬身上。
而後他帝袍輕拂。
頃刻間道則交織,在虛無間演化成千上萬的道則風刃。
風刃寒光閃爍,散發著凌厲殺機,懸在屠卬身前。
見到這風刃,屠卬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裡更是泛起一縷恐懼。
道刃!
這是上古時期最殘酷的刑罰,割的不是肉身,而是道則,每落下一刀,就會將人身上的道則割去一片。
那種涉及大道根本的痛處,便是聖人在其面前,也不過普通人而已。
曾經甚至有準帝遭受道刃酷刑,一日一一刀,足足哀嚎了近千年才徹底隕落。
“本帝不管你身後站的人是誰,不過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本帝只好成全你了。”
神帝手指輕叩,一道風刃落下,瞬間在屠卬身上切割出一道血痕。
屠卬痛苦地嘶吼一聲,抬頭看著天幕一言不發。
神帝也抬頭看了一眼,卻只看見一片虛無:“你在等什麼,等你身後的人?本帝先天而生,初生時便已站在大道盡頭,天難葬,地難滅,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今日重返天地,不過舊路重走罷了,雖不及當初之萬一,可當今天下,誰能殺本帝?誰又敢殺本帝?”
屠卬依舊抬頭看著天幕。
當看到那漫天烏雲中忽然浮現的一個黑點時。
他忽然笑了起來。
“有人敢殺你,在你從逐鹿原上斬出那一刀時起,他就已經向你敲響了喪鼓,而現在,鼓聲,該響起了!”
“葉傾天,舉印!”
葉傾天像一個孤魂野鬼,孤零零站在蠻荒大山深處,手裡一直捧著那方染血的人皇印。
沒有人在意過她。
逐鹿天下已開,大荒聖人死絕,一個準聖而已,她早就已經失去了價值。
直到此時屠卬聲音響起,人們才把目光落在那角落處,落在葉傾天身上,或者說是落在那方染血的人皇印身上。
在眾人矚目中。
她舉起了手中的人皇印。
下一刻。
只見一道恐怖光柱沖天而起,貫穿雲霄,大印上鐫刻著的’人皇至道,敕命天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