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孱弱的肉身讓他無法承載如此龐大的氣運之力!
就在那刀光即將落下,他即將爆體而亡時。
他忽然聽到了熟悉的鼓聲。
究極帝兵登聞鼓,在他承載了整座天下命運時,終於再一次眷顧了他!
可惜。
那時候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哪怕刀光沒有落下,他的身體也再也承受不住那浩瀚如煙的大荒氣運。
於是他將抬仙棺和拜將臺送入帝崖,又將染了葉擎天聖血的不死神凰藥交給葉傾天,最後自己抹了脖子!
當他身死道消,那滿身氣運便灌入人皇印。
直到此時。
浩瀚氣運終於融入登聞鼓之上。
鼓聲響起,同時也讓那尊帝影浮現。
陳知安最初並不確定登聞鼓中會有荒古大帝的一縷殘念。
他只是沒得選而已。
只能賭上一賭。
畢竟傳說中登聞鼓是荒古大帝留給人間的最後一線生機,此時神帝迴歸,大荒將滅,如果荒古大帝留有後手,那再沒有比此時更適合的時間了。
好在他沒有賭錯。
大唐通玄境小廢物陳知安完美落幕,橫推無敵的荒古大帝閃亮登場。
“他恐怕殺不了神帝...”
就在裡陳知安嘴角掛著笑意,忍不住對自己有些得意時,藏書樓裡忽然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
陳知安回過頭去,只見藏書樓的窗戶不知何時被人推開,陳知白出現在眼裡。
此時正值初春,長安成乍暖還寒。
連院子裡的殘雪都還未化去,或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陳知白身上沒有穿著青衫,而是換了一件灰色舊襖,襖子有些破碎,隱隱還有些如同梅花般的斑駁痕跡。
一去聖墟四載。
大哥依舊是那溫和謙讓的模樣,手裡依舊握著那捲經書,只是耳鬢染了些白霜。
“大哥...”
見到陳知白,陳知安趕忙束手行禮。
待陳知白也微微頷首還禮後,他才抬起頭來疑惑問道:“大哥,神帝雖然踏入了帝境,可聽他那意思此時並未重返巔峰,甚至不及遠古時的萬一,荒古大帝鎮壓萬古,橫推無敵,究極帝兵登聞鼓更是殺力驚人,堪比帝尊,如此也無法鎮壓神帝麼?”
有冷風順著窗戶灌入藏書樓。
陳知白忽然咳嗽起來,臉上泛起一些潮紅,直到許久後停止咳嗽。
顯得有些疲憊。
沉默片刻,他看著那道漸漸癒合的虛空裂縫緩緩道:“若是荒古大帝本體親至自然可隻手鎮壓,可那道殘念只是荒古大帝飄蕩在聖墟的道則碎片而已,是你以大荒氣運強行凝聚而成,實力不如巔峰時的萬一,而神帝重返天地,算是徹底棄子認輸,如今已是逐鹿天下當之無愧的執掌者,此消彼長之下,要殺他談何容易...”
“大哥是說,登聞鼓上站著的不算荒古大帝,也不是他留下的後手,而是身隕後飄蕩在聖墟的道則碎片?”
陳知安茫然地看著那睥睨天下的帝影。
此時他腳踩登聞鼓,道則瀰漫,和神帝大道爭鋒,殺得天昏地暗,就連大道都在顫動,分明就是一尊帝境無疑,可陳知白竟說那不過只是道則碎片而已。
那真正的荒古大帝,究竟該強成何等模樣。
上古時期的先天九帝,又該是何等逆天存在。
陳知安想著這些,忽然眼底微顫。
兩萬年前異族叩關,人族長城無人鎮守,大荒天下陸沉在即,荒古大帝出聖墟後先入須彌山一拳將佛主打入禁區,而後隻身獨守人族長城。
一生征伐,連帝兵都被打碎,最後更是隻身闖入禁區,平定動亂,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