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九流用菸斗指著一旁空出來的馬紮,扯起蒼老面容笑道:“厚積而薄發,你的劍道天賦雖然算不上拔尖,其實也不差,老夫生平所見,超過你的不足兩手之數。”
陳知安隨意坐下,苦笑道:“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學劍這事兒,我實在算不得什麼天才,這院子攏共兩人一鳥,我排最末,村長就別取笑我了!”
“不知道你年紀輕輕哪裡來的這些迂腐之氣。”
溫九流吐出一口青煙,緩緩道:“不到而立之年躋身洞天,孕養六把本命劍,這還不算天才,怎麼才算?”
“身為劍修,傲氣可以少一些,但傲骨不能少,更不能妄自菲薄,懷疑自己!”
“當初在白帝城我就觀你劍意透著幾分匠氣,不夠純粹,等你什麼時候能夠理所當然地出劍,學得陳知命的三分孤直,知道用劍講道理,大概就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劍修了!”
“我且磨著吧。”
陳知安屬於有苦自知。
他的這一身劍意和六把本命劍。
那都是耗費了無數光陰和錢財硬生生堆出來的。
借了陳知命兩鬥氣運至今還沒還呢。
真要說天賦。
別說和院子裡這兩位比,就是先前那些小傢伙,任何一個拎出來都要比他高出幾分。
這些話說出去也沒人信。
畢竟世人皆知,大荒陳留王是劍道上最有可能看到陳知命背影的那個存在。
姬無敵養劍一年,以三百六十把劍凝聚劍氣長城都被他一劍【摧城】給斬破,他要說自己在劍道上是個廢物,放眼諸天之下,大概就沒幾人敢稱劍修了。
“你來是想說範劍的事兒?”
見陳知安不置可否,溫九流也不再說那個話題。
學劍這種事情,總歸還是要看自己。
而且溫九流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格教陳知安學劍。
“順路的事兒,主要還是來蹭酒喝。”
陳知安笑道:“範劍畢竟是劍閣三代弟子首徒,好歹叫我一聲師叔,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本命劍成為別人的藏品,這事兒陳留王可以不管,劍閣陳知安卻必須得插上一腳,所以我來問問前輩,是直接問劍青羊宮,還是走一下流程,先禮後兵......”
“這麼快就搞清楚來龍去脈了?”
溫九流有些詫異,不過轉念想到陳知安的身份,能這麼快捋清頭緒似乎也不是什麼事兒。
“那個女子劍修叫何濯水,青羊宮外事長老的親孫女,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天資不低,手腕更是高明,長袖善舞,這兩年她幾乎都是她負責和禮部對接,是個我見猶憐的絕色,範劍那小子栽在她手裡不算冤!”
陳知安笑道:“範劍那傻小子倒是付諸了一片痴心,她對範劍到底有沒有幾分真心在裡頭,我就不清楚了,這到底是個局還是純屬巧合,還得等一等七哥的訊息。”
“青羊宮...”
溫九流吐著青煙,忽然問道:“青羊宮下宗宗主聽說是那個喜歡粉袍的楊樹觀,似乎來頭不小,那位外事長老,也是個聖人?”
“楊樹觀來頭不小。”
陳知安笑道:“他或許是先天九帝之一的魔帝轉世,底蘊很深,洞天鋪開可化幽冥,沒有耗盡他底蘊前,很難殺死,那位何長老也是個老牌聖人,手段頗多,不過問題不大,我會請青牛出手。”
“不用!”
溫九流雙眸微眯。
蒼老面容上倏然多了幾分凌厲。
吐出一口青煙,看著十萬岷山方向緩緩道。
“劍閣消失五百年,如今重現大荒正好缺一塊磨劍石,真要是他們做局針對我劍閣弟子,等他們開業那天,我和青鳥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