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笑了。
低頭看著負手站在門口已經迫不及待將境界自封的江隨雲和虞遠山,他嘴角緩緩勾起:“青樓柳七,請兩位,入座聽曲...”
隨著他話音落下。
只見虛無之中一座座青樓鋪開。
青樓之中,有無數虛無縹緲的青衫女子持劍起舞。
青樓之畔,一棵垂下縷縷元氣的柳樹下,柳七劍橫膝間,撫琴奏樂...
青樓鋪開的瞬間。
虞遠山拔刀而出,猛然向柳樹下的柳七撲去。
然而剛走到半途,他眼底露出了許多茫然,猶豫片刻後,竟面露喜色還刀入鞘,隨著那青衫女子載歌載舞起來,渾然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看到這一幕。
將境界壓制在通玄境圓滿的江隨雲臉色微變:“洞天...你竟能在通玄境鋪開洞天...”
聽著如魔音入耳的琴聲,看著令他也感到怦然心動的劍舞,江隨雲顧不得虞遠山,倏然封閉六識,捲起一道大河向柳七砸去。
柳七依舊撫琴,對那大河視而不見。
就在大河即將落下時,他身後那搖曳生輝的柳樹盪漾,迎風而漲,化為一株遮天蔽日的巨柳,柳枝條條將大河截斷!
與此同時。
橫於膝間的浩然倏然出鞘,破碎虛空懸於江隨雲眉心三寸,柳詞劍意吞吐,散發著凜冽殺意...
琴音驟歇!
“你們輸了。”
柳七緩緩起身,看著江隨雲笑道:“在下無意爭白帝城權柄,但聖墟開在白帝城,無論是老闆還是陛下,都不會容許白帝城遊離在外...”
“是我們輸了。”
江隨雲黯然嘆了一口氣。
實際上當青樓開在白帝城,長安又有聖旨傳下時,他們就已經輸了。
長安威嚴正隆,白帝城城主又剛死,他們哪怕再不願意,也只有捏鼻子認下柳七這城主之位。
能做的無非也就是陽奉陰違,選擇擺爛罷了。
柳七沒有以權勢壓人,而是用這看似荒唐的賭約給他們臺階下,已經算不錯了。
沉默半晌。
江隨雲一巴掌把茫然的虞遠山拍跪在地,沉聲道:“我們願賭服輸,今日之後,唯城主大人馬首是瞻,大人說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不至於此,不至於此!”
柳七將虞遠山扶起,又親自給他們斟上茶,這才笑道:“在下來白帝城,只辦兩件事。
第一,是守住白帝城。
第二,還是守住白帝城。
聖墟開啟,隱世宗門和帝族齊聚白帝城,魚龍混雜,天下風雲聚匯。
為了秩序不亂。
咱們需要給他們立些規矩...”
“立些規矩?”
江隨雲河虞遠山臉色微變。
如今來白帝城的人,任誰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能以三條紅線框住他們就算帝兵顯靈了,城主大人居然還要立規矩?
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畢竟登天擂鼓的陳留侯都死了,登聞鼓更是不知所蹤,人間只有陳阿蠻和安嵐兩尊聖人,大約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不過他們剛說了要馬首是瞻,也不好拆臺,安靜等著下文。
柳七對他們的擔憂不以為意,輕叩桌沿幽幽道:“第一:外來者入城需登記入冊,購買通行證,否則禁止入城。
收費不用太貴,只一枚元石就夠了,薄利多銷嘛。
第二:禁止在城內廝殺,如果實在忍不住要砍人,也只能在白帝城擂鼓臺決鬥。
擂鼓臺開啟一次,只收十枚元石。
當然,如果打爛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