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開始咳嗽起來,臉上也多了一抹不健康的潮紅,直到咳出一口淡金色鮮血,他才似乎舒服了許多,伸出兩隻手,看著李西寧道:“能不能...”
李西寧神情微惘,下一刻清冷麵容爬起紅暈,想要拒絕卻又似乎不忍,呆呆站了片刻後,她將李清兒抱在懷中,然後蹲下身子,任由陳知安爬上她的背,踩著月光向青樓走去。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遲疑巷某個角落處走出一個青年。
青年面容普通,衣衫樸素,放在人群中絕不會叫人多看一眼。
可青年那雙眸子卻格外特別,竟有兩個瞳孔,一前一後,黑白分明,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青年那瞳孔裡泛著淡淡的幽光,就像是某個無上存在曾遙遙看了他一眼,從此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
青年從黑暗中走出,低頭看著那滿地碎肉,眼底幽光瀰漫,彷彿眼前重現了先前那一場廝殺,沉默看了許久,他有些感慨道:“一劍摧城、一拳撼天,一年時間而已,你竟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姬無敵這白痴死得不冤。”
片刻後。
他又遙遙看著陳知安和李西寧離開的方向,喃喃道:“是真的受傷了...還是感知到了我的到來,在釣我?”
.......
“先前元歸在那條巷子裡,所以...”
走出遲疑巷,又走過白虎街,再進入金科巷,月牙湖上青樓的輪廓已經若隱若現,安靜在李西寧背上呆了許久的陳知安忽然開口解釋起來。
陳知安慣常騙人,演技無可挑剔,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即便演得再逼真也能被李西寧這雙清冷眸子輕易看穿,當初在閣樓上四目相對,他兩次敗北,大概也是基於這種原因。
“嗯...”
李西寧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將陳知安放下。
陳知安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主動下來,心安理得地趴在她背上,聞著如幽如蘭的清香竟多了幾分心安和睏意,沉沉睡了過去。
姬無敵是天道榜第二人,他是或許個白痴,但絕不是一個廢物。
無論是三百六十把本命劍組成的劍氣長城還是那座琉璃洞天,都是足以同境稱王的無上秘術。
同境之中。
他或許不是陳知安所遇對手中最強的,卻一定是最難纏和最難殺的,他在狩獵戰場被陳知安殺了一次,又在聖墟被陳知命殺了一次,然後今天又被陳知安再殺一次。
可陳知安相信他一定沒死。
如果不是姬無敵步步緊逼、非求死不可,陳知安甚至都懶得殺他,因為那廝每死一次,都會變得更強幾分,也會變得更變態幾分...
先前一場戰鬥看似摧枯拉朽、霸道而直接,只一劍一拳便將姬無敵打成了一堆碎肉,但實際上陳知安並不如表現的那麼輕鬆寫意,除了死人經和小天地外,他幾乎算是底牌盡出。
摧城是他現在掌握最強的劍術。
而撼天,則是武道殘卷最強的殺招。
出劍無數次斬碎劍氣長城,又以撼天砸破琉璃洞天,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消耗,氣血幾乎枯竭,受傷是假,但疲憊卻是真的。
感知到陳知安睡了過去。
李西寧清冷目光變得柔和了幾分,放慢腳步向青樓走去,月光灑在她身上,倒映出兩道柔和影子,她揹著陳知安走在街頭,安寧靜謐,像極了揹著醉酒丈夫回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