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斜睨了她一眼,道:“我與容琛有些話要說,你不用伺候著,先下去休息。”青寶見雪歌下了命令,也不好再留,朝著門外走去,沒走兩步,又聽得雪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沒事別瞎跑了。”腳步頓了頓,回頭去看雪歌,卻發現她根本沒看自己,而是說完就朝內室走去。
“知道了。”
直到青寶離去,另一名侍女匆匆端了清水來伺候兩人洗漱。
房門閉合,雪歌坐在床邊,看著不遠處垂落的帷幕發呆,雙目沒有焦點,容琛脫下外袍,在她身邊坐下:“既然心疼,為何不阻止她?”
雪歌回神,聽了容琛的話,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她也有自己的選擇與執著,就算我是主子,也不能強迫她放棄。況且青寶這丫頭,明面上看著沒什麼脾氣,實際上倔強得很,與其阻止,倒不如放任她。我相信她會拿捏好分寸。”
就像容琛說的那樣,她確實心疼,她將青寶更多的是當做妹妹看待,而不是一個屬下,她身邊有暗衛守護,青寶就算不會功夫也沒什麼大礙。當初她學功夫乃是自願,求了自己好多天,最後還是月慕寒看她執著,為她來說情,自己才答應的。
她本想著,青寶學些功夫,有著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但她沒有想到,青寶簡直天生就是習武的材料,抽空跟著月慕寒學了一陣子,成長速度超乎兩人的想象,那時月慕寒還笑自己,險些錯過一個人才。
青寶跟著她這些年,兩人彼此間的瞭解乃是旁人不能及的,她的執著與堅持,自己都懂。
所以——才不阻止。
“我明日與安然要去月樓一趟。”躺在床上,雪歌在夜色中說了句。
抱著他的容琛輕輕應了聲,沒有說話,只是叮囑她小心些。那個舒賴賴身上不知隱藏著多少秘密,上次在姜國與雪歌談交易沒有成功,也不知會不會使其他的手段。
雪歌知道容琛的擔憂,不過明日去只是單純的去喝個茶,出去走動走動,並無其他的用意,在她眼裡,月樓更多的還是一座茶樓而已,一座收費極貴的茶樓。想到這裡,雪歌又提醒了自己一遍,明日記得帶錢,別到時候因為沒付茶錢而被扣留了。
正胡思亂想著,容琛再次開口:“太子妃再有幾日就要臨盆了,幾個御醫時時守在太子府,陛下那邊連名字都想好了。”
聽容琛突然提起這事,雪歌的雙眸在黑暗中閃了閃。
白日裡她也想到了此事,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幾日,待得太子妃誕下皇孫,她作為容王妃,理應前去探望,思及此,便道:“我會準備份禮物,到時命人送過去,至於去探望嘛,我與蕭靜那邊通通氣,尋個時間一同前去。”
“這些事情你處理就好。”
容琛乃是王爺,處理的是國家大事,太子妃誕子,畢竟不是皇子,他不用太過在意,而雪歌作為王妃,這些交際上的東西本就該由她處理,又不能表現得太過,與蕭靜一同前去乃是最好的。
“你的生日快到了,想好怎麼過了嗎?”雪歌的臉貼著容琛的肩,聲音有些輕。
“尋個日子與容悅說聲,叫他帶著蕭靜前來。”容琛對此並不太在意,過生日只是意味著他又長了一歲,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一向喜靜的他更不想大操大辦。
雪歌側了側身,抓著容琛的手:“安然和咱們也熟,到時叫她一起來好不好?”
“一切任憑娘子做主。”容琛笑了聲。他與陸安然的關係並不算的多好,兩人間只是基本的禮儀之交,若不是雪歌在中間聯絡著,陸安然來的次數多,只怕他連她的模樣都記不住。
夜深人靜,容王府後花園中,卻始終有著破風聲響起,時而急速,時而緩慢,一道纖瘦嬌小的身影不斷的移動著,而她手中的長劍也一次比一次凌厲,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