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就瞧見透明的水幕,還有水幕落在地面發出的聲響。
青寶撐起一把傘,遮了頭頂的水簾,三人一同進入亭子中,亭子很寬敞,落下的水全部順著石縫重新回到荷花池中,不會濺到身上。打量了一番,雪歌很滿意,因為她還看見了亭子中央放置的一方書架,上面擺放著不少書籍,湊近一看,都是些雪歌喜歡的典籍和話本。
看著這些,雪歌的眉眼都彎了起來,很是喜歡,伸手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來,然後在一張木質的躺椅上坐下,躺在下方乃是弧形,一坐上去就會微微搖晃,很是舒適。
“你們也各自休息會兒吧,這麼熱的天,就不要到處走動了。”雪歌說了句,便開始看自己的話本了,她拿的這本都是些有趣的短故事,看了不一會兒就笑了起來。
青寶則是靠著木柱,看著眼前的水幕,時不時的伸手去觸碰,透明的水幕立即被她纖細的手指戳出一個缺口來。
這座亭子與外面彷彿是兩個世界,靜謐得只有水聲,還有雪歌翻書的聲響。
她喜歡這樣的寧靜,陪在雪歌身邊,看著美麗的風景,安安靜靜的,一直過下去,這種生活,也是好的。
回到容王府後,日子又迴歸到從前,雪歌閒來無事就會躲在亭子裡看書,容琛空閒時也會來陪她,兩人各執一本書,容琛的視線偶爾會飄到雪歌臉上,看著她專注的神色,微微一笑,又繼續看自己的東西。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直到這日,陸安然到容王府來擺放,雪歌才放下手中的書,與陸安然聊天。好幾月不見,雪歌發覺陸安然的氣質又變了幾分,一如從前的睿智聰慧,又隱隱多了些什麼,雪歌說不上來,但直覺這種變化是朝著好的方向。
陸安然看著這座新修建的巨大的水榭,眼中有些笑意,衝雪歌道:“雪歌命真好,竟然嫁給了容王這樣的好男人。”
雪歌一直都知道容琛是好的,但此時從別人口中聽見誇獎讚美之詞,又是另一番滋味,只是微笑的回道:“我相信安然也會遇到一個能夠傾心交付的人的。”
聽了這話,陸安然微愣了下,旋即笑開來:“雪歌這是在擔心我麼?”
“喜歡安然的人都排著隊呢,還需我擔心麼?”雪歌調笑了句,她確實不擔心此事。
在她看來,女子必須相夫教子乃是一種陋習,奈何這種古老的思想流傳至今,想要更改不是一時半會兒之事,不過她知道,陸安然的想法與她差不多,總是與尋常女子有些不同的,陸安然的見識來自於她的博覽群書,而雪歌的認知,則是來自於各種各樣的經歷。
這樣全然不同的兩人,卻在某些思想上不謀而合,生出一些惺惺相惜來,有時只是坐著,什麼話都不說,兩人也不會覺得尷尬。
“安然這幾月都做了什麼,可否有什麼趣事?”雪歌喝了口茶,涼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皇都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呢,要說趣事嘛,倒也有一樁,我說與你聽聽。”陸安然思索著組織了一下語言,雪歌認真的撐著頭,等著陸安然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受華城那個說書人的影響,她近日對一些歷史上的故事開始感興趣,想著法子想要找些野史回來看看,不過聽陸安然說故事,顯然比看書有趣得多。
接下來,陸安然用她那動聽的聲音將那件趣事說給雪歌聽,後者聽過很沒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陸安然也不由得跟著笑,其實也就是流傳在皇都的一個傳聞,真實性有待考究,娛樂性確實不錯。兩人笑了一陣,陸安然這才想起一件事來,收起笑,看著雪歌說道:“一月前,皇都府衙人選已經定下了。”
聽了這話,雪歌淡淡的‘哦’了一聲,並沒覺得意外,距離羅氏家族倒塌已經過去那麼久,皇都府衙的人選理應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