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麼現實,少年聞言略微笑了笑,前世的小舅舅就不善喝酒,每次過節辦事什麼的,小舅舅總是一個人喝飲料,看著大舅二舅幹完一瓶又一瓶,他就典型的學者,不喝酒不抽菸不賭博,只可惜沒讀上書,入錯了行,老奶奶那時候經常講她兒生的書生,只是投錯了胎,進了劉家沒錢供他做先生。
“你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還是我給你端點上來?”
張真一搖了搖頭,他可是知道這時節的熱鬧的,這麼隆重的時候怎麼可以錯過了,自己回來的時候可是帶了一臺攝像機的,雖然還是膠帶的,但是也比沒有來得強,老舅鬧洞房的場景拍下來以後送給未來的那個還不知道有沒有的小表妹做禮物,可是最好的東西。
穿好衣服,過了這麼一陣子,張真一隻覺得自己比方才還要清醒不少,身上的痠痛也漸漸少了一些,就是手臂上還是有些麻木,可能是狼爪上的細菌感染了,他倒是不知道之前醫生確實擔心感染了,還好事冬天,要不然就麻煩了,就是這樣結果還是花了不少錢打了防疫針,掛了好幾瓶消炎水。
“呦呵,你這娃子能走了?”
“真一,還痛不?”
“你這娃子,遲早要受災,一天到晚都不消停。今天要不是人多事雜,老子就把你一頓好打,你能了是吧,還去山上抓狼,就你能。”
張真一一下樓,就被各種各樣的聲音包圍了,頓時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邊還沒說完,猛地就聽到老頭子劉明華的聲音落了下來,臉色頓時就有些變了,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張真一最懼怕的就是這老頭子了,一句話頓時就把心兒給弄得不知所措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明華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劉家的一個長輩看著張真一長大的,立馬就出言相勸,老頭子聞言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張真一嘿嘿笑了兩句就往一邊鑽了過去,屋子裡全是人,現在才六點多的樣子,冬日天黑得早。
縣城這座房子裡差不多都是桃源村裡的相親,還有家裡的一些親戚,縣裡的朋友,毛家的客人,差不多都有幾百人,幸好二姨家那邊的小樓也能做不少人,院子裡堆了二十幾張桌子,加上屋子裡的差不多坐了兩百多人,現在都在談心,晚飯還沒開席,這時節裡能辦一頓酒席的花費可是不少。
“真一,你怎麼下來了,身上還痛不?”
小姨劉小平眼特尖,一眼就憋見小外甥從人堆裡鑽進了廚房,這間廚房還是張真一特意讓泥匠們重新搭建和裝修的,差不多有二十幾平的樣子,顯得很寬敞,當初的想法就是防止家裡辦大事用的,畢竟要造新房子住估計只怕還得等到十年後,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只見滿廚房的大水盆,裡面的生雞堆了一大盆,還有九十年代特有的大鯽魚,後來隨著水質變差和過度捕魚,這種兩斤多一條的湖泊野生鯽魚已經不多見了,生鱉,黃鱔,都是老劉託桃源村裡的村民從湖裡撈上來的,這時節也不多見得緊,這年頭有的吃就不錯,好東西沒有,這些農家能自己動手捕到的東西,劉明華卻是弄了個夠,還有不少女婿張文明從南方省託運回來的時蔬和水果,農家人特有的方塊肉,蘿蔔圓子整整裝了好幾桶。
張真一聞著濃濃的肉香,肚子裡的饞蟲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咕咕叫起來的肚子實在是有些不爭氣,眼瞅著桶裡已經炒好的泛著油光的幹辣椒炒瘦肉,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塊就往嘴裡塞,還沒到嘴裡就被啪嗒地斜塞過來的一隻手給打飛了。
“小姨,你幹什麼?”
張真一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一抬頭就看到劉小平正瞪著自己,臉上只好露出一絲苦笑來,這女人將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嫁出去的,真是苦了那個還沒見面但是已經熟悉的不得了的小姨夫了。
“手都不洗就抓肉吃,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