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於去做,以後萬事就順暢了,而這開頭的一下就叫作“破膽”。
當下薛師引導道:“心武,記得先前你喝斥那女子的話嗎?”
此時,遠處已經傳來“轟轟”的馬蹄聲,怕不有一、兩百騎,看蕭若蘭臉上的冷笑越重,來者多半就是蕭家之人。
裴元慶仍是穩立馬車前,靜待太子諭示。
李心武經師祖一點撥,心中豁然:“父皇平日教誨我說,‘大趙國人可殺不可辱’,看來今日定要那女子向胡將軍低頭認錯!”
當下李心武盡力穩住心神,學著其父李元霸發號施令時的威嚴模樣,道:“裴頭領,我李家之人不可辱,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那女子向胡管家認錯!”
裴元慶肅然,朗聲應答:“是!”應罷,他直起身,對著眾軍士大聲道:“領少爺命,我李家之人不可辱!”
雖然“轟轟”的馬蹄聲此時已很是響亮,但裴元慶的大喝聲還是讓周圍的人俱都聽見。
一百八十軍士齊刷刷撤出佩刀,大聲附道:“領少爺命,李家之人不可辱!”他們的刀全是精光錚亮,鋒利之極。如此好刀再由這些身經百戰的軍士們握在手裡,那才叫……氣勢!
此時,蕭家的保鏢們完全相信,面前這些人保證可以一刀把一個人從頭到胯,齊中剖成兩半!
帶著驚懼,保鏢們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將蕭若蘭和那丫鬟護衛在中間。那蕭若蘭倒是毫無畏懼,兀自還在高聲叫道:“不可辱?姑娘我羞辱了你又怎的?哼!待得我蕭家人來到,本姑娘再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羞辱!”
裴元慶冷笑一聲,制止住想要揮刀上前的胡天行,道:“老胡,咱們就等等她的幫手,別讓人家說咱們男兒漢欺一個婆娘!”
金家莊的崔頭領見李家態度強硬,而蕭家的幫手轉眼即到,現場事態已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護衛頭領能夠控制。當下崔頭領連忙派出一騎飛速回金宅報訊,而他自己則領著手下兩百護衛插在了蕭、李兩撥人中間。
崔頭領上前幾步,對著裴元慶躬身一禮,“裴頭領,還請你求得你家少爺息怒,何必為了些許小事大動干戈呢!”
一百八十軍士的表現不同凡響,有經驗的人當可看出他們不是普通護衛。這崔頭領倒也眼明,因此他此時並不去勸慰那即將有大批幫手來到的蕭家小姐,反而來懇求李家之人。
裴元慶與崔頭領一路上頗為交好,見他軟語懇求,心中只覺為難。裴元慶面現難色,對崔頭領道:“崔頭領,非是我不願去求少爺罷手,而是……而是我家少爺說出的話就沒得更改,除非是……唉!今日除非那女子給胡管家認錯,不然……”
一路交往下來,那崔頭領知道裴元慶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此時聽得裴元慶所言,他心中一凜:“‘說出的話就沒得更改’!……這小少爺好大的來頭!”理智告訴崔頭領應該去勸蕭若蘭認錯,可他也在適才勸解時知道了蕭若蘭的身份。他自知憑自己一個小小的護衛頭領,那夠資格叫人家室韋國第一富豪的小姐認錯?當下崔頭領無計可施,只得等待傳訊之人將金家莊說得上話的人請來。
蕭家的護衛隊雖然只有一百多騎,但人強悍、馬神駿,衝刺起來的氣勢也頗為駭人。蕭家四公子蕭衝一騎當頭,他遠遠就看見了一大群人馬將寬闊的街道阻斷。
心中掛念妹子的安危,蕭衝大聲喝道:“妹子!你在裡面嗎?可安好?”
其時大趙國強盛,周邊小國的上層人物都以講中土話為榮,並逐漸將之引以為習慣。甚至許多國家的貴族從小就開始教習中土語言。能否說中土語言,這已是諸國貴族們衡量修養好壞的不可缺少的標誌之一。蕭家雖然以經商為主,但其家也是室韋貴族,因此這蕭衝在急切間也是用了中土話,反而不用其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