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直等在船上,見她久久不到,便猜到定然有什麼緣故。
明明料到她不會來了,可是心裡忍不住抱有一絲期望,不管是什麼牽絆住了她,只要她能來……他只要她能來。
原來希望和失望交替是這般磨人的感覺,時時希望下一刻那人會出現,時時都因找不到那個身影而失望,卻又不肯死心。
就為這糾結人心的感覺,他在得知她已經回家之後,就下了船,一把火把船給燒了,燒的那般決絕,他惱了,不管這舉動看起來多幼稚,就像有股氣在體內橫衝直撞,想要發洩出來。
可是當他看到禁地那裡石碑上覆滿血跡的“蘇”字的時候,那股無名之火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讓他很不好受,可是這筆糊塗賬該怎麼算呢?精於計算的他,根本無暇得出結論,只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一定要找到她!
結果倒好,人家睡得昏天黑地,對比他的心緒紊亂倒成了個笑話!
冤孽啊,真是。
秦桑心裡有些發苦,最不想見那人,那人卻偏偏打上門來,叫她如何是好。
秦家大廳裡,秦桑坐在上位,蘇爺坐在主客位,從她進來開始,這人就沒抬頭看過她一眼,便是對她的客套問候,也不搭理。
秦桑絞盡腦汁想怎麼打發這人。
蘇爺突然就抬頭了,道:“昨天怎麼失約?”
“……身體不適……”
“說真話。”蘇爺就是有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目光陰寒,盯的人心驚膽顫。
“……”秦桑糾結無語。
“我等了你一天,你總該給我個有點誠意的交代吧。”
“既然我已經失約了,為何又要等我?我以為你早已經出發了。”秦桑苦笑。
“為什麼等你,你心裡清楚的。”蘇爺恨恨道。
秦桑頓住了,氣氛便有些緊張了,蘇爺盯著她,似乎一定要等她給個答覆。
也不知多久,她才緩緩道:“蘇爺,我真的……不行。”
蘇爺聞言起身,走到秦桑跟前停住,秦桑不敢抬頭看他,視線便直直的盯著蘇爺腰帶上的一塊蝙形的玉扣,冷不防蘇爺一把抓起她的雙手察看,果然右手手指盡是磨破的傷痕,僅僅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
蘇爺緊緊握住那隻手的手腕,道:“如果不行,這又是什麼,禁地門口石碑上的字是誰描紅的?”蘇爺道。
秦桑一愣,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臉馬上就漲紅了起來,連膚色都遮掩不住,整一個黑裡透紅。她回過神來,掙扎著要把手抽出來,結果碰到了傷口,疼得“哎喲”叫喚了一聲,蘇爺這才將她放開。
還來不及遮掩辯解,就只聽蘇爺冷言冷語連消帶打的數落道:
“好生生跑到那裡去傷春悲秋,有這份心直接來了就是,惺惺作態,無聊之極!無謂之極!”
秦桑癟著嘴巴,皺著眉頭,尷尬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實說,這種事情被說破了,還真是尷尬羞人,尤其是對著蘇爺,一覺醒來,那種悲慟的感覺還沒找回來,就給他這麼理直氣壯的數落一通,讓她覺得自己昨天為了此人徒惹一身傷悲的行為;實在是貽笑大方。
而這蘇爺,原本已經下去的火氣,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又給上來了,想昨日個一整天患得患失,揪心折磨,越想越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腦袋怎麼長的,七彎八繞,怎麼就不能正正經經一點想事情,連小孩子都知道,肚子餓了要吃的,口渴了要喝的,為什麼你要想那麼多,憑自己的感覺去處事不好麼?搞得那麼悲情,怎麼心裡覺得很過癮是不是!”
蘇爺當大老闆當慣了,平日裡吩咐人只需用鼻子哼幾個音出來就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