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九難關心自己,大長蟲心中感動的同時又有些異樣。
他這時也發現自家的小先生似乎真的變了。
給人的感覺就像離家遠行十餘年後,翩然歸來的書生。
儘管依舊白衣勝雪,儘管依舊捧著書卷,但腰間也多了一柄滴血的長劍。
在不經意的舉動之間,便有著無限的威嚴肅殺。
見常八爺不回答自己,只是傻愣愣的發呆,華九難微微皺眉的同時,手中一團金光閃耀。
金光如同水銀一般緩緩融入常八爺肚子上的傷口,這傷口便瞬間消失不見。
“好了八爺,您應該沒事兒了。”
華九難邊說,便將迷你版的大長蟲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繼續邁步先行。
在華九難轉身的那一瞬間,常八爺忽然覺得自己帶大的那個小先生,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情急之下,下意識的開口呼喚:“小、小先生......”
華九難聞言停住身形,遲疑一下才轉過身來問道。
“八爺,您還有什麼......”
說到這裡,華九難才發現此時的大長蟲一臉的惶恐不安。
稍稍一愣後才重新開口,這次語氣明顯柔和許多。
“八爺,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要是有的話儘管告訴我。”
“沒、沒有......小先生您放心,小八我挺好的......”
常八爺邊說邊下意識的往後面挪動少許身體,靠近了陳大計一些。
此時的陳某人,正認真研究手裡的“羽毛”呢。
疏忽之下,一腳踩到了往後退的常八爺的小尾巴。
“哎呀媽好疼,小癟犢子你注意點啊!”
陳大計趕忙道歉,並將常八爺撿起來盤到了自己脖子上。
“八爺你別急眼,這次真不怪咱。”
“咱哪能知道你走的好好的,忽然就掛倒擋了......哦對了八爺,這根毛真是我的啊?”
“可它原來是長在哪裡的?”
“咱剛才仔細看了,連褲襠裡都看了,身上沒有這樣的毛啊!”
“好傢伙,這要是真長在褲襠裡,那可真是褲襠裡著火——當(襠)然了......”
常八爺看著傻乎乎的陳某人,原本異樣的情緒好了許多。
探出腦袋湊過來,配合著陳大計自己觀察羽毛。
“小癟犢子你是不是傻!”
“這根毛不就是你從自己翅膀上薅下來,變成小刀子割壞老頭的麼......哎呀媽,這麼危險的東西以後可別亂扔。”
“幸虧是八爺我‘踩’到了,要是把別人肚子豁開嘍,咱們不得賠人家錢啊!”
大長蟲說這番話的時候,把自己會過日子的本色演繹得淋漓盡致,頗有捨命不捨財的老地主風範......
“啊,咱那會兒還長翅膀了?!”陳大計顯然對自己“變身”後的事情沒有什麼印象。
即便有點,也是模模糊糊。
就如同我們深度睡眠時做的夢一般:一旦醒來,就不那麼真切、甚至很快就忘了。
“算球,八爺和老大都說是咱的毛,那就是咱的唄。”
“正好拿家去給小淺月當削鉛筆的刀用。”
陳大計話音剛落,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羽毛”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自己飛起來盤旋一週後,落在了陳大計的頭頂落地生根。
頭頂正中央。
如此一來,原本綠色的呆毛中間多了一根醒目的火羽,遠遠看去更像頭上頂一坨狗尿苔了......
“臥槽,變成救命猴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