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無心話音剛落,陰風中忽有兩盞魂燈飄來,左“死”右“祭”兩個紅字格外惹眼。
又有大量紙錢隨風飄撒。
紙錢中緩緩走出一隊送葬的“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間甚至有雙腮大紅的紙人、漆黑如墨的紙馬來回穿梭。
“送葬者”各個身披染血的重孝,臉色或慘白、或烏青不一而足。
唯一的共同點是,都一邊詭異的慘笑,眼中一邊流出膿血。
隊伍最前面,是一群鬼道士。
樂府《悲歌》正是從他們口中發出。
不過如今吟唱的,已經是《血湖靈、薦亡》。
走在最前面的鬼道人,手拿瓦片、鐵斧。
邊帶著送葬的隊伍前行,口中悽慘的喊著。
“日吉時良天地開張,吾奉玉帝,差吾起喪。”
“吾身化為北方真武神,身披黃金鎧子甲,手執金剛下天門。”
“日月二宮前引路,哼哈二將駕隨身,逢山山要過, 逄水水要行,若有阻擋處,陰陽敕令行。”
最詭異的是,透過影影綽綽的“人群”,只見十隻長髮遮面的惡鬼,抬著一口鮮紅的青石巨棺,晃晃悠悠的前行。
棺材的四面、以及頂部、底部,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大紅“壁畫”。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又有大霧阻隔看不清楚上面的內容,但卻有陣陣冰冷、絕望的氣息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等走近些,只見十隻抬棺的惡鬼的胸前,各寫著一個碩大的血字。
連在一起是“天地人神鬼,毛鱗嬴羽昆。”
看到這十個字,華九難隱隱覺的十分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臥槽,鬼死了也出殯啊?哭的還真慘......看樣子比貓臉老太太的兒子們孝順多了......”
陳大計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向後拽了拽常八爺的大尾巴。
“八爺別愣著啦,還不趕緊‘掛倒擋’!”
“不管幹啥的人行車輛,都得給白事兒家讓道,這是規矩!”
每次遇到兇險的事情,陳大計這貨都主動暴露目標。
他自己暴露就暴露吧,還總是連累咱八爺。
這可把常八爺氣壞了,本想用大尾巴抽他,又擔心過分引起關注。
於是只能死死纏住陳大計的脖子,拎在空中奮力的左右搖晃。
“小癟犢子,你小點聲、小點聲、小點聲不行麼?!”
“這麼吵吵,會被髒東西發現的!”
......
“哎呀,八爺我說你兩句,小癟犢子你還敢不理咱?!”
“不行,今天必須猛抽你一頓!”
常八爺這一頓操作,喊出來的動靜可比陳大計大多了。
以至於不遠處的送葬群鬼,已經停了下來,慘笑著望向這邊。
只有手中紙錢還在不斷的拋灑。
灰老六見此情景頗為無奈。
“老八啊,你用尾巴勒著小癟犢子的脖子,他咋說話?”
“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再不放開大計的話,他可能就被你勒死了......”
八爺聞言一驚,這才看到陳大計已經口歪眼斜,耷拉著舌頭吐白沫了。
原本蹬的歡快的羅圈腿,也筆直的垂著,像極了房簷下掛著的臘肉棒。
“哎呀我去!”
一聲驚呼過後,八爺趕忙把陳大計輕輕放在地上。
“小癟犢子你可別嚇唬我,咱真不是故意的!”
說著說著,常八爺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之下,都快哭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學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