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他站了起來,點起一根菸……
接著卻又坐了下來,將背緊緊地靠在沙發墊子裡,沉默。
空氣似乎已凝固。
實在靜得叫人害怕!幾乎連一根針掉到地上去的那一丁點聲音也完全聽得見了。有人的心在跳,猛跳。
——兩個人。
原本不可能聽得到的心跳的聲音,在空氣之中聽起來甚至已巨大!在耳朵內一下下地響,看來——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那一點兒聲音都給掩蓋住了。
心跳的聲,已比針落在地上的聲還要響很多!
而此時也同樣沒有人在玩針。
——針又已藏起,刺青工作已完。
靜得可怕!已根本聽不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靜得世界只剩下心跳聲……
窗外幾根調皮的小樹正在舞動,隨風舞動著……
床下面一個個臭蟲也開始手忙腳亂地發動“新一輪的進攻”。
(3)劍花心火
是夜間。
我們看宇宙中風與火的動作,涼爽的輕風微拂著“劍花”王伊將的蒼白鬢角,有一股烈焰卻在狂掃,吞沒風。
風大笑,似乎化作一個人形。它才一吹上來——火卻又在撲動,火勢,竟已經變為巨大。
風大笑,已化成人!這完全是因為,此時的王伊將已揚手,一揚手便是一陣大風!這焰火似乎來自已走火入魔的“劍花”內心某一深處。
星空下的一股氣流卻愈看愈像是一個人,張三九。
在暗夜之中——我們看到只要火一撲動,奮不顧身的涼風卻又吹動了……
風還是笑著,永遠都在笑!
……
“張三九”就這樣鬼神莫測地出沒於天上地下,只要人間又有風吹。
人間永遠有風吹,伊將的上衣袖子又猛地捲起了一陣大風。風無色自然無色,然而他已愈看愈無名火起。
他的心情狂躁不安,不停地在兩米範圍內於兩點間來回。樓下的人群擁擠,笑罵著,瘋叫著做什麼的都有。
這會兒伊將終於趴住了!
他的上半身已整個趴倒在樓裡過道的護欄上……
他的腳一停頓,就剛好放在一隻蟑螂的背上面,另一隻腳卻也同時正放在蟑螂的觸角頂端。
嗚呼哀哉!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抗拒著蹂躪成為一個貞節大英雄的蟑螂,立即被踩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快都來看一看今晚月亮的月色吧!月亮清亮,頭髮清亮。
皎潔的月光下面——街上的人啊,一世都在笑。
伊將又重新開始感覺清涼,眼觀鼻,鼻觀心,隨風東西。竟不知究竟風乘我邪?我乘風乎?
大街上一小人兒。大街上,是有一個小人兒。
小人是一個天生就是小個子的人,並非卑鄙之小人。小小的人留著兩撇修理得很清淡的鬍子!這小小的人是個跑江湖的人士,自然很愛酒。雖然他只有一米六零的個兒,但是他的酒量卻驚人。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他從飯館的一張小桌上爬下,拎著一個酒罈子走出門。他看起來有不少傷心的往事,他有多少傷心往事呢?
這小人一抬頭兩眼見到伊將,已令伊將不知所措!
“Hello!”小人一口洋音。
“Hello——”伊將立即應了他一聲!
小人剛買花,小人理應先去接那賣花小販手上的零錢。
賣花小販:“喏,找你十二塊錢……”
二十塊的人民幣才剛發行不久,小人用二十塊去買了八支玫瑰,一支花才收一塊錢,一共只八元。
那小販見他老半天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