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恨叫他不要輕易與人動手,但是銀止川無法控制地屢次破戒。
「去通知林府的人來。」
他勉強吩咐僕從,而後拉著西淮踉踉蹌蹌回到房內。
西淮身上還有林昆的血跡,但是一進門,銀止川就推著他的肩膀將人按到了門框上,重重吻了起來。
他猶如被林昆的死刺激到了,吻起西淮時那種粗暴和絕望彷彿窮途末日。
西淮不願意被他吻,咬著牙關,卻被銀止川硬生生頂進來。
銀止川握著他兩手手腕,按在頭頂,西淮不住掙扎也掙不脫,他勉強背過臉去,銀止川卻頂著他的腿縫將他的腿強行分開。
他一手扳著西淮下頜,將他的牙關重重捏開,像無可還手之力的俘虜那樣被自己任取任求。
「你……」
西淮重重喘著氣,因為唇舌纏綿而吐詞有些不清,他囫圇道:「……放開……」
但銀止川怎麼可能放開,他餓狼一樣重重地吮吻著西淮,又輕輕觸碰那前幾日被西淮咬傷過的舌根。
近來他們之間小心翼翼維持的脆弱平衡,一下全被打破了。
西淮體內藥癮蠢蠢欲動,它本被少年那樣決絕的方式剋制了下去,但是而今銀止川的吻、鐵鏽味的鮮血,又刺激著它,令它再次在西淮體內悄然復甦起來。
西淮覺察到了,手腳發顫,控制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在親吻的空隙裡,西淮說:「……做這些事,你不噁心嗎!!」
銀止川輕微地喘著氣,他眼底有一片微微的紅,注視著西淮,啞聲:「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不喜歡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他手指摩挲過西淮冰涼的唇,拇指指腹在方才親吻咬破的地方重重摁了一下,滿足地見少年果不其然在刺痛下擰緊了眉,銀止川又吻了上去。
……瘋了。
他大概是真的瘋了。
在甜膩而纏綿的唇舌交纏中,銀止川這樣想到。
他原本再也不想碰他的,再也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他的。他被他刺得遍體鱗傷,心哀如灰,再也不想讓這個人踏進自己的城池半步。
但是當他看著林昆的死亡,那麼像西淮的林昆的死亡,銀止川發現自己竟還是震顫哀慟。
他無法剋制地想到如果這是西淮死去的模樣——僅僅是尚未發生的設想之事,銀止川卻就已經是近乎窒息。
他剋制不住地想要親吻他,擁抱他,確認他的存在,安撫自己他還好好地待在自己身邊。
「啊……」
西淮有些崩潰地仰起頭,胸腔的呼吸起伏也微微加劇。
銀止川卻低頭,順著他耳根,偏過去的側頸,緩慢向下。
西淮感受到那紅丸的藥癮又有捲土重來的徵兆,他試圖推開銀止川,但全然沒有作用。
「不要再呆在這裡了……」
白衣人竭力地微弱掙扎:「我……呃,啊——」
他渾身忽然劇烈震顫一下,蜷縮起來,順著門框軟軟地滑到下去。像不久前藥癮發作時那樣沉默而隱忍地壓抑著自己。一聲不吭。
但是這一次銀止川站在他身邊,並未離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西淮,緩緩將他自膝蓋和頸後抄起,懷抱著走到床邊,放下來。
「你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呢,嗯?」
銀止川輕聲說。
他看著西淮咬牙顫抖的模樣,伸手撥開他臉頰側邊的一縷發。
「讓人去請大夫來。」
銀止川朝門外吩咐說,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啞地咳了一聲,漫不經心掩去唇角和手心的暗色血跡,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