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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能照顧他一輩了呀。”妻子發愁地說。

“咱兒子是個要強的孩子,放心吧,他會自食其力的。”金主任充滿信心地說。

“一晃兒都14年了,一想起來,就覺得對不起孩子。”妻子聲音有些哽咽。

“別這樣,要說也是我對不起你們。記得那年,我還是指導員,兒子才三歲。你剛走一星期,大雪就封了山。那天半夜,孩子說頭疼、身上冷。我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喝點薑湯,出點汗就好了。我是怕半夜下山不安全,就沒告訴衛生員。誰知這一燒就是一宿兒。第二天,衛生員他們一看孩子燒得不行了,急忙連滾帶爬地到團部取藥。等輸完液,燒是退了,可我發現他已經聽不見動靜了。”金主任痛苦的回憶。

“要是我當時不急著回老家辦戶口遷移手續,要是我帶著孩子回去,要是我早點趕回來,要是……”妻子後悔地說。

“別說了,這事兒都怪我。是我讓連長回家過年,硬要留下擔任戰備值班的。我對不起你們。幸運的是,眼下兒子的治療不是有點效果了嘛,畢竟用助聽器還能聽到微弱的聲音,比其他聾啞兒強多了。”金主任摟過妻子安慰道,為她抹去傷心的淚水。

室外,月高雲淡、群星閃耀,微風輕輕地拂過江面,搖得垂柳不停地擺動。窗戶上,映出兩人緊緊相偎的剪影。

薩克斯在繼續,且聲音更加悽迷、清晰。

一縷月光斜映在床前。黃秋月睜著眼睛,並沒有睡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秋月姐,你睡著了嗎?咱們說說話吧。”陳佳貝試探地問。

“怎麼,想家了?”黃秋月問。

“嗯,是有點想,我從小就習慣和媽媽一起睡了。現在,她也肯定在想我。”陳佳貝有點傷心。

“沒事,要是不習慣,明天你還是回家住吧。”黃秋月安慰道。

“樓下吹薩克斯那人是誰?你認識他嗎?”陳佳貝又好奇的問道。

“一個非常討厭的人。”黃秋月恨恨地說道,“以後有空再跟你說吧。天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兒睡吧。”黃秋月又補充道。

張夢龍邊用心吹奏,邊用目光在女生宿舍樓上亮燈的窗戶上找尋著什麼。周圍的宿舍樓上,有幾盞燈先後亮起,不斷有人推開窗戶。

“這是誰呀,半夜三更讓不讓人睡啦!講點公德好不好?神經病!”一些同學不滿的大聲喊。

薩克斯聲驟停,張夢龍向著廣場邊的樹叢裡慌亂地跑去。

第二章(1)

第二章(1)

還沒來得及看清大學校園是個什麼樣子,我們就要到部隊進行封閉訓練了。登車的時候,我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些興奮,有一些期待,有一些緊張,甚至還有一些不知所措。看著那些送行的家長,我突然有點兒想哭。

——摘自《黃秋月日記》

清晨,陽光透過樹蔭灑滿靜寂的校園。幾棵高大的榆樹旁,是一幢小別墅造型的米黃色辦公樓。

樓門上懸掛著兩塊醒目的銅牌,一塊上書:“中國人民解放軍駐冰城大學後備軍官選拔培訓工作辦公室”。另一塊上書:“冰城大學國防教育學院”。

樓前廣場上,整齊的停放著三臺大客車,幾乎一宿沒有怎麼閤眼的家長們拉著自己的孩子,不厭其煩地叮囑著什麼。

這時,獨自一人的張夢龍看到了遠處正在與陳佳貝告別的黃秋月。他興奮地朝黃秋月擺擺手,跑了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臺階上的金主任看了一下手錶,對李幹事說道。

李幹事點了一下頭,快步走到臺階中央,厲聲下達口令:“全體國防生新生注意,在我面前成四路縱隊,集合。”

正沉浸在離別愁緒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