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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尚且還未緩過氣來,她聽罷那少年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道:“他不是我父親,我沒有這樣的父親,他姓李,我姓杜,我與他毫無瓜葛。黃公子言重了,我與母親相依為命,全靠黃公子您的援助,便是要我去你家為奴為婢也是應當的,但這舍妹二字小女子可不敢當。”她雖然對這個父親並無好感,但聽得黃落寒肯出面為自己劫難,因而嘴邊因心中歡喜,略有些隱藏不住,勾起了一彎淺淺的笑意。

那黃公子在其他方面頗為精明,但在情感上卻略微有些欠缺火候,自然沒有看到那一抹讓他欣慰的笑意,急道:“悠然你又來了,我兩自小便一同長大,你有難我能不幫麼,什麼公子不公子,叫我落寒就是了。你先別急,先將你父……他的事情處理好不遲。”話畢,便回頭過來,眼望笑對自己的唐灝天眾人。

他正欲問起李浩遠的情況,卻見李浩遠從地上一躍而起,連嘴角的血跡還未擦拭,口中叫嚷道:“這下可就不得了,見到女兒必須跑。”一邊說,一邊已然將工布入鞘,一溜煙的跑了,跑時還回頭道:“多謝鎮遠將軍為在下療傷,在下不能幫你完成的事情,交給那杜姓的女子即可,在下先行告退。”等到說道告退二字的時候,便已然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杜悠然與黃落寒見他驟起,然後立馬開溜,心中自然大為震驚,卻也因此未來得及去追他。待得回過神來,李浩遠已然跑得無影無蹤了。只有唐灝天等人明白事由,不禁在一旁微笑不語。

卻見唐灝天微微一笑,走上前淡道:“難為你們兩位了。對了,這位杜姑娘,令尊身上有傷,在下方才不過是將他體內的勁力化去而已,並未打算傷起性命,方才讓姑娘你受驚了。”說完略略一揖,神態莊重,但眼神中卻滿是笑意。

杜悠然已知父親無礙,但方才自己關切之色已然溢於言表,是以此時有些訕訕不好意思,見唐灝天來向自己賠罪,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見她臉上飛紅過耳,凸顯出絲絲嬌羞,口中囁嚅到:“這位大人言……言重了……”

卻是她身旁的黃落寒接過話來,對著唐灝天道:“前輩言重了,我與舍妹還未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此時秦義雲已叫來兩輛馬車,解釋說到其府上坐坐不遲,黃杜二人推辭再三,便依言上了馬車,黃落寒便將大致的情形徐徐道來。

原來李浩遠自幼好武,當地人將其稱為武痴。家中祖輩世代在京中為官,其父本覺得給其婚娶之後其痴心的程度會略有減少,便給他配了一房杜姓女子。然而事與願違,他那本性中對武道的追求並未因為新婚燕爾而減少,對於這個家更是越發的冷淡。待得悠然出世不久,李浩遠便離家出走,留言道尋求更為高深的武學境界。悠然的母親無奈,便欲投奔公公婆婆,卻不料李浩遠的父親被朝中政黨牽連,李家被判流放華州華陰縣,兩位老人積勞成疾,自己的兒子又不在身邊,心中的憤懣更甚,於是半途便撒手人寰了。只留下李夫人一人照顧年幼的悠然。這黃落寒一家世代經商,在華陰也頗有些資產,見她們孤苦無依,心中不忍,便出錢將那兩位老人葬了。平日裡,她們母女二人便以為他人織補衣物為生,黃落寒一家也是很照顧她們的生意,兩家來往多了,黃落寒與杜悠然見面的次數自然多了起來,也就慢慢玩到了一塊。

直至今年春節前夕,杜悠然的母親因積勞成疾,抱病而亡,在臨終前還勸女兒自己這輩子並不後悔,也希望杜悠然不要責怪他的父親,同時拉住前來探望的黃落寒的手久久不放,希望黃落寒能夠幫自己照顧好悠然。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三天前,杜悠然去母親的墳頭上香,忽見一個蕭索身影站在母親的墳前,微覺奇怪,待得走近一看,與母親描述的自己的父親的相貌有七分相似,卻聽得對方言道:“婉君……我終究是沒能見到你最後一眼。”杜悠然怒火中燒,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