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兒暗笑:自己以前也算個生意人吧。錢哪裡賺得完,悠著點比較好。
出了正月,坊市熱鬧開張。
現在各坊的小買賣越來越多,論起這熱鬧勁,可一點不比東市、西市差勁。
竹元最近常跟竹汐一起過來,陪串兒聊天,幫蕭家二老做點事說會兒話。
蓴娘也常常拉著杳娘嘀嘀咕咕,二人一邊說著,還一邊不時看著串兒笑笑,指著竹元說笑一番。
就連眉孃的眼光也常在串兒跟竹元之間逡巡,好象對漂亮又聽話能幹的竹元滿意得很。
敏感的串兒只能裝不明白,每日面無異色地繼續傻乎乎地幫阿孃做事。
魚家當家魚侃末正月末回了長安,特意送了兩樣香藥給蕭家,蕭家沒人愛用,也就是給了應該愛香愛美的串兒。
串兒倒是喜歡那清淡的花香味兒,若給了自己濃郁香味兒的香藥,那估計只能壓箱底了。
竹元二月中旬,隨其師傅外出遊歷去了。臨走,還特意前來辭行,問串兒喜歡什麼,自己一定給她帶回來。
想起竹元凝視自己的雙眼,串兒想到:不回郭家,也許,在這裡做個胡人商婦,也算不錯。竹元本性純善,又有功夫,,保護自己應該綽綽有餘。
這不算早熟,在這個時代十二三歲嫁人的不在少數。早謀算,就算不是相愛的兩個人,但至少自己可以選擇適合自己、自己能把握住的人。
想到竹元那張臉孔,串兒嘆氣:竹元純純的,混血兒,正是自己喜歡的型別。
可一個男孩子,才十一二歲,倒長得越發漂亮,象朵花一般。幸好出去曬了太陽,變成蜜色面板,否則,在他人眼中,他跟自己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不對,難道自己是牛糞?
嗯,是牛糞也不錯,可以養護那朵花。
此時已是五月,為了方便做事,串兒特意穿了窄袖衫褥,將裙襬掖在腰間。
一邊幫阿孃洗著碗筷,一邊遐想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自己能確定,這不是懷春,哪有懷春少女想著自己也許要嫁的男子,覺得好笑的?應該是滿心甜蜜才對啊。
這時,一個略帶笑意的清冷聲音在耳邊想起: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串兒嚇了一跳,手中的碗滑到盆裡,發出“砰”的一聲響。
杳娘聽到聲音回頭看來,見是木大郎,便笑著招呼了一聲,也沒再過問。
“嚇死我了。你來有事嗎?”
李適也沒廢話,從懷裡掏出兩張契紙:
“這是不是我孃親謝你的?”
串兒也不看,直接搖頭:
“沒有,她沒說過。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李適淡淡一笑,將紙鋪平:“你看這背面寫著什麼?”
串兒湊過去一看,是十分娟秀清麗的小楷,寫著:
茲以此契為謝禮,答謝幫忙轉交的人。
串兒不以為然:“可能是謝其他可能幫忙的人吧。反正不是我。”
李適將契紙塞給她:“肯定是謝你的,她是為了讓管事認這新主人。這是母親之命,你不能讓我做這不孝之人。”
串兒還給他:“不要,我拿來沒用。你母親親的東西,你不好好保管才是不孝。若你不喜歡,等你成親時,送你妻子吧。”
“呃,這不是一回事。我要送她什麼,自有我自己的產業送她,我孃親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轉送他人的。”
“不會吧?你對自己妻子這麼吝嗇麼?你們成親後,你的就是她的,她的,還是她的。”
李適悶笑:“什麼話你將來嫁人,一定是個會算計的。我現在娶的又非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