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釧精神有些恍惚,幾位姨娘只是淡淡地笑著,姐妹們也只當沒看見,無人上前幫一把,更沒人關心過問。
郭釧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自己怎麼了?住進這深宅大院福沒享到,倒把身子給虧虛了?
郭府?這是自己的家麼?怎麼自己只看見了一群虎狼,卻不見家人?也許,所謂的家人早被野獸吞噬了靈魂,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有著人的軀殼而已。
拿手絹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郭釧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突然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扶住她的小身板,儒雅的聲音關切地問:
“五妹妹,怎麼了?”
郭釧抓住這雙溫暖的手,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睜開眼睛,看著扶著自己的人:
“大哥,謝謝你。我沒事,只是跑急了。”
郭鋼搖頭:“天大的事,也不能糟蹋自己身體。我知道妹妹突然遇見這樣的事,定然承受不住,可是,你得穩住了,底下的人才有主心骨。來,先坐下。”
待郭釧坐好,又囑咐僕婦端來湯水,逼著郭釧喝了一碗,才問道:
“我們只聽說出了人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釧無視廳內其他人,只盯著半蹲在面前的郭鋼:
“有人在我們的燉湯裡下了藥,一籠雞全死了,廚娘陳三娘也死了。”
郭鋼倏地地站起身:“五娘平日除了到家學,都不大出門,會跟誰結下樑子?什麼人這麼大膽,如此惡毒?”
郭釧苦笑:“誰知道呢?我平日裡沒跟什麼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婢僕害人?也許,就算是婢僕下的手,那也是受了主人指使的婢僕。”
郭鋼皺眉:“受主人指使?”
這郭府的主人,不就是眼前呆在廳裡的一群人。
郭鋼不信地搖頭:“妹妹多慮了吧?這個廳裡的人,可都是你的家人啊。”
王氏在郭釧說那話的時候,臉色一黑,本想說話,不曾想郭鋼開了口。現在聽郭鋼如此說,便冷冷笑道:
“五娘那是個心高的,我們這群人哪配做她的家人啊?”
郭釧不想跟她鬥嘴,也就沒接她的話,郭鋼卻是不依:
“阿孃這話說得不對。五妹妹受了驚嚇,看見好端端的人在自己面前殞命,那自然是心有疑慮。阿孃做為母親,不體恤女兒受了驚嚇,卻要指責她無心的話,哪有當家主母的氣度。”
王氏沒想到自己的長子居然會這般指責自己,將几案一拍:
“有你這麼說自己母親的嗎?我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度,誰有?你這是不孝。她要懷疑自己的家人,她就根本沒把這裡當家,沒把這廳裡的人當家人。”
郭鋼拱手一禮:“兒子不會說話,可是卻是真心希望咱家能和睦,沒有其他心思。阿孃勿怪才是。”
“哼這幾年什麼沒經歷?再難我也帶著大家過來了。平日裡我事事周全,盡心盡力,怎麼大家都好好的,偏偏就她那院子會出這樣的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莫姨娘插話:“婢妾說句不該說的話,咱郭府一家子和睦那是出了名的,五孃的懷疑無根無據,憑空猜測傷人心吶。”
方姨娘搖著羽扇,聲音嬌柔:
“五娘這幾年在外是吃了苦,姨夫人也遭遇不測,可這苦也不是我們讓她吃的,她不能挾怨胡亂猜測啊。”
一身書卷氣的蘇姨娘,事不關己地用手指輕輕點著臉頰發呆,突然覺得氣氛不對,定睛一看,莫姨娘方姨娘,包括夫人都看著自己,這才明白,這是要自己也發言,對五娘討伐一番?
她清了清喉嚨:
“大郎先前指責夫人的話,是錯誤的。夫人,包括我們平日都想多多關心五孃親近五娘,可阿郎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