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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五十年前的鑼鼓聲又響了起來。他們拜過天地,他們入了洞房,可是在洞房中第一杯也是最後一杯酒飲後,她暈睡過去,而他走了……

“除非我死,要不然我們永遠會在一起”,在迷離幻真中她又聽到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地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五十年來,此話沅琪已自念過千遍萬遍,曾經她堅信不疑,曾經她矢志不渝,也曾經她產生過懷疑,也曾經她想過放棄……後來,後來,在漫漫歲月的聊賴中她也曾去猜,卻一直猜不透這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困擾了五十年,心已厭倦。

其實真假已無所謂,假假真真,為何要那麼執著?執著難免清醒,清醒只會更痛!

就像夢蕁,和沅琪同一宿命的夢蕁。雖然她曾經追尋過遠走的秦少華,甚至以一豪門千金之軀不惜到渺渺人海中去尋覓他,但結果呢?暈死於河畔被人抬回來,一年後嫁為人婦,三年後病死。沅琪送她出嫁時她說:“本來我是要跳河的,但就為了這樣一個連一句話也沒留下就走了的無情人去死,真的不值!”

然而她仍舊病死了,難道不是為了她的無情人病死的嗎?

情,情。無情?有情?多情?

情比金堅還是情緣如風?

美人卷珠簾!現在珠簾依舊半卷,簾內美人不再!泛黃的珠子仍有流輝光映,映出的是白髮如雪,映入的是秋霜如夢!

如夢,如夢,人生是個不分明的夢,不分明裡要它太分明,憂患此中生。淡了,淡了,一切都看淡了;沅琪早已不再要求分明,或許她的心早已死去多年了吧!

真的死了嗎?真的淡了嗎?沅琪望一望鏡中充滿皺紋的臉,眼兒微閉,微睜……

夜深了,夜又深了……

人累了,人累著,人始終都累著!心死,卻又似未死盡,所以仍有累,仍有淚!

還有,一點點的,似微弱的呼吸,有氣無力的,也許是希望。

也許,也許,也許……

咦,吊鐘好像停了。

寂寂的暗夜裡,指間滑過無言的時間,帶著枯老的生命,花落無聲…… 。 想看書來

春來桃花夭

忽忽春天到了,是啊,春天!又是一個春,今天天氣溫格外的暖,柳荊的身上格外的軟。軟而無力,心頭卻煩煩的,快要煩死了!人當然沒有死,就這樣煩煩的活著。

皺著眉頭搭上公交車,柳荊無力的倚在坐背上,覺得渾身沒有一處舒暢。而心裡,更是糟糕的透透的。太暖的春,他卻還穿著厚重的棉衣,更覺得不痛快。望著窗外穿梭的厭人的車輛,他想起昨天相親時見到的那個姑娘。一頭捲髮,小小的臉蛋,大大的嘴巴,身材細細的,個子並不高——說起來實在並非柳荊喜歡的女人的樣子。然而那姑娘舉止也頗算靈透,說話也並不很裝腔調,待柳荊也還有禮貌,關鍵的一點是——人家總算看上了他,願意和他交往交往試試。

柳荊是相親相怕了的。從去年大學畢業工作起,日漸年邁的“高堂”便屢屢為他的婚事著急、操心、熱盼、上火。沒有在大學裡談上個女朋友,在父母眼裡也成了柳荊的一罪。那好吧,在工作的地方找個也成。但柳荊還是沒有。老爹媽也只好承認自己的兒子不能說、不會道,自然討不了現在的女孩子們的喜歡。眼看著村裡人家的孩子到了這歲數連抱娃的都有了,那就給你安排相親吧。相親如走馬,晃晃觀過無數花。因著被逼的無奈,依柳荊的意思,女方模樣身段氣質年齡一概不予苛求,只要人家看上他,他就先談著以應父母之期盼。然而越是將就厶,卻越是沒人要。有許多柳荊看著不怎麼樣的女子卻也偏偏沒看上他,偶然有柳荊中意的也沒看上他,偶爾有看上他的他卻也覺彆扭、談不來幾回人家也就說了拜拜,漸漸地柳荊也不知問題是出在了哪裡。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