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默然翻看著這書架上的竹簡。
出得門後,那匹馬周圍早就圍了一群村中百姓,那個最開始便見過這匹馬的少年躲在人群之中,眼瞅著葉如晦出門來之後,眼睛瞟了一眼葉如晦背上背的那由布包著的長劍,沒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吐了吐舌頭,看著周圍的叔伯鄉親朝著葉如晦圍過去之後,也沒什麼想法,反而是一個人在琢磨這匹牲畜,按照村中楊夫子授課所講,這玩意便是北匈大馬,當年那些北匈蠻子便是騎著這種馬南下的,不過楊夫子還說過,這北匈蠻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舉著楚字旗大搖大擺走進皇宮的叛徒們。雖說每次楊夫子每次說到這裡都是聲色俱厲,可他畢竟這一輩子都沒出過這村子,也不知道那些人長什麼樣,更不知道他們當時踏入那座只存在於楊夫子口中的大漢皇宮是多麼富麗堂皇,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楊夫子也從未出過這村子,為什麼說起那些自己沒見過的事情的時候總是身臨其境,難不成這便是讀書讀透了便能從書中那些文字上感受到當時情形,可他好說到現在也讀了幾百卷書了,怎麼還是想象不出來那些場景。
那邊,葉如晦被圍住片刻之後,人群便轟然散開,原因無多,老書生早先獨自離開時,除了去拿些吃食,原本便是去通知村子裡各家各戶村裡來了外人,讓大家不要驚慌,不過到底是這輩子唯一見過的外人,所以真當葉如晦走出這屋子之後,村子中百姓還是有些好奇,不過等圍看了片刻之後,發現和他們並未有過什麼區別,都是一個腦袋兩隻耳朵而已,也就好奇心蕩然無存,自然不再繼續圍著。
葉如晦擠出人群,來到那少年身邊,發現這少年居然將就靠在栓那匹北匈良馬的老槐樹下,手裡拿著一塊餅,自顧自的嚼著,看著葉如晦走過來,也不想之前那樣跑開,只是等葉如晦開口之前,便率先說道:“你說什麼都行,要是問劍和路的事情,就只能讓你一個人對著這匹馬說上三天三夜了。”
那匹馬不滿的打了個響鼻。
少年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罵道:“老子還是第一次被牲畜拉屎拉尿拉在頭上,沒把你宰了就是好事,這麼多事,當真是活膩歪了?!”
對於少年的一語雙關,葉如晦不以為意,只是一屁股坐在這老槐樹旁的石凳子上,笑問道:“小哥多大了?”
那少年沒好氣的答道:“十六了,咋滴。”
葉如晦再問:“叫什名字?”
少年不耐煩的轉過頭:“驢。”
葉如晦一怔,心裡想著怎麼有人叫會叫驢這個名字的,剛才老書生說起這個少年用的是一頭驢這樣的稱謂,他還只當是老書生的調侃之意,不過現在看來,卻居然真的是少年的名字。
“姓什麼?”
少年一愣,破天荒有些傷感的說道:“村子裡除了楊夫子有姓之外,其餘人哪裡有姓。”
葉如晦疑惑道:“楊夫子?就是那老書生,為何只有他有姓,而你們都沒有?”
從小膽子便不小的少年扯了扯嘴,“書上寫的,姓是那些大家大戶才有的東西,就像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沒資格取姓,楊夫子祖上是皇帝陛下欽封的二品大學士,姓自然便能傳下來,不過楊夫子總說,等齊先生來了之後,村子裡的人就人人都能有姓了。”
葉如晦閉上嘴巴,仔細琢磨這少年所說的話。
姓驢的少年吃完手中的餅,看向葉如晦,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把馬借給我用下。”
葉如晦聳聳肩,“你要馬做什麼?”
少年走過去,摸了摸馬肚子,一臉無奈,“我喜歡一個姑娘,村裡的春,她和我一起聽楊夫子講學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對書裡的將軍起了心思,開始也只是找些講沙場故事的書來讀,可不知為何後來便越陷越深,到了前些時日居然還生出非將軍不嫁的念頭,我好說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