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對於這個紅衣女子驚異一點都不覺著奇怪,只是走出幾步之後感嘆道:“姑娘你覺著等得到麼?”
紅衣女子平靜道:“如何等不到?”
老頭子淡然開口道:“一人孤身去北匈,除了葉長亭敢說能夠一定活著回來,那小子當真也行?”
這一次紅衣女子當真是有些震驚了,她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你是誰?”
老頭子呵呵笑道:“你這女娃,如此驚訝為何,老夫是誰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等的小葉子能不能回來而已。”
紅衣女子對著老頭子開始有了些殺機顯露,如此古怪的老頭子,如何能夠讓人能夠放心。
老頭子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只是一味笑道:“姑娘容貌生的美,脾氣只是有些差了,不過嫁與旁人或許有些不妥,嫁給小葉子就正好了,這小子脾氣沒得說,和他那位老師和小叔都不像,不像也好,不然一個冷若寒冰,一個瘋瘋癲癲,可都不是什麼好性子。尤其是他那位老師,當日在陵安之時便讓這座城裡的人傷透了腦筋,這好不容易出去了,卻還是不安生,老夫都有困惑,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一輩子都活著像一個謎團,誰都看不透。”
紅衣女子聽到這老頭子提及自己未來夫君的那位老師,臉色緩和了許多,她看向這個拿著一串糖葫蘆的老頭子,有些無奈的問道:“老先生到底是誰?”
老頭子這一次不再說其他的,反倒是認認真真說道:“陵安城裡有兩座書院,老夫就是其中一座書院裡的院長,只不過咱們這座書院,可都是讀書人。”
老頭子一句話便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書院的院長大人,這般算是天下讀書人領袖的老人不管在何處大抵都會受到尊敬,更何況是在這位未來夫君和這老人有著密切關係的女子面前。
紅衣女子張了張口,沒有去質疑什麼,只是低聲喊了聲老先生。
院長大人呵呵一笑,把手中糖葫蘆遞給她,這才笑道:“小葉子來陵安與辛白味比劍之時便說過了,他要娶個媳婦,只是被高老頭忽悠著往北匈去了,還不曾回來,按著這小子所說,回來之後是要老夫都要去喝上一次喜酒啊。”
紅衣女子臉上有些發紅,她輕聲道:“是如晦的師叔,自然便應該去的。”
院長大人搖搖頭,直言不諱的說道:“相比起去喝喜酒,老夫更想去那裡看看我那小師弟,這小子,當年一言不發便出了陵安,藏在了什麼地方也沒人知曉,這些年了,老夫得到的訊息也總共只有一次,便是小葉子入陵安時帶來的那封信,當年老夫和高老頭還有他三人一起在老師門下求學,我就覺著他要成天下最了不起的讀書人,不過他性子怪得很,這前腳才立志,後腳便出走了,讓老夫想了這麼些年都一點沒有想明白啊。”
真是好似後輩見過男方長輩的紅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對於那個只存在在故事裡的葉如晦老師,不敢妄自開口。
院長大人從懷裡掏出一本有些泛黃的書籍,低聲道:“本來書院藏書閣是不許把書帶出來的,可這一本不一樣,有那老小子的批註,難得是好話,送你了,正好算是那老小子給的禮物。”
紅衣女子接過來這一本書之後看向院長大人,院長大人擺擺手,輕聲安慰道:“之前說的都是逗你的,小葉子要不了幾日光景便能回來了,有訊息傳回陵安了,他已經離開北丈原了。”
不容女子多說,院長大人自顧自擺手走出一段路之後高聲笑道:“小滿這個名字倒是極好的。”
紅衣女子有些疑惑,然後翻開那本書,書是一本遊記,她沒什麼興趣,倒是之中有一頁被人折過,上面有人寫了一句詩。
她想著念出來,卻不曾想被另外一人搶了先。
“汝家蠶遲猶未箔,小滿已過棗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