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姓老人冷哼,“你真當老夫是黃口小兒,會信你的話,這江南戰事,你這隻老狐狸能沒有另有謀劃?只不過不論你如何謀劃,江南戰事的大局變不了!”
齊老先生笑而不語,對此並不解釋什麼。
這種舉動,倒是讓高姓老人有些想不透,他這些時日一觀大楚氣運,發現那根象徵著大楚氣運的氣運柱子,並未有什麼變化,反而是一如既往,可即便是如此,老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座王朝的衰落,雖說觀氣運能看出些什麼,可歷史上,也有許多氣運不衰落而王朝分崩離析的,他雖然不願意相信大楚也會如此,可既然有這個老人在他眼前堂而皇之的謀劃大楚,那便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高姓老人沉默很久,忽然面無表情的問道:“姓齊的,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前朝舊臣,謀劃復國?”
齊老先生平靜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大漢朝分崩離析百餘年,整個國土分為三國,雖說大楚坐擁中原,可你就算將大楚弄的亡國,這天下仍舊還有南唐與東越,除此之外,還有北匈虎視眈眈,你當真以為你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已經氣數盡數散去的大漢重新扶起?”
高姓老人看著齊老先生,一臉怒容。
老先生冷笑道:“說到底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一己之力再復大漢有何不可,難不成大楚能做的,大漢便不能做了?”
高姓老人怒道:“你當真要讓這中原再現戰火,讓中原百姓再次流離失所?要是如此,姓齊的,老夫乾脆將這條老命捨去不要,和你同歸於盡在此!”
齊老先生神情古井無波,平靜道:“大楚竊大漢氣運便是理所應當?那大漢復國便是逆天行事?莫說你是不是這樣想,反正依著老夫來看,便不是這個道理,老夫這輩子說了太多道理,這次也不想和你多講這些道理,就是有一點你要記住,甭管老夫是不是前朝舊臣,是不是要復大漢,但姓高的你該記住,這世上真沒那麼多理所應當!”
“大楚的江南戰事是不是老夫謀劃都暫且不提,但一觀現如今情形,這江南戰火燃不到別處去,大楚三大邊軍再加上這十數州的無數州軍,還壓不下這江南烽煙?那你也太高看老夫,太小看大楚了,既然江南戰事不是老夫的收官手,你倒是該想想其他的,想想到底老夫還有什麼手段,這些年,老夫這局棋鋪就了這麼久,最後收官之時,自然不想自己一人知曉,你這個老頭子活的也夠久了,就和老夫一起看看這局棋到底是不是如老夫所願,順便提上一句。老夫在收官這局棋之前,的確還有許多地方落子有誤,只不過在老夫來看,都是無傷大雅,現如今的大楚,真要是如你所想,那便真是無趣了。”
高姓老人面色鐵青,看著齊老先生,直到現如今都還沒有徹底看清他。
齊老先生把視線放在遠處的樓閣上,輕聲道:“旁人言萬丈高樓起平地,大楚坐擁中原百餘年,已經將這座高樓建的不能再結實了,老夫倒是還有些細微手段,能一朝一夕的磨損去氣數,可老夫不太願意這樣做,萬丈高樓,老夫一力摧之又如何?我輩讀書人,本就該有這份氣魄才對。”
這位苦苦維護大楚氣運的高姓老人嘲諷道:“如此行事,你如何稱得上讀書人三個字?”
對於高姓老人的嘲諷,齊老先生一笑置之,他當年在大漢尚未亡之前,不知道和多少人講過道理,有的人蠻不講理,他便多說幾句,有的人聽過道理之後雖說覺得有理,可也不願意接受,他也能等著他回心轉意,可唯獨寥寥幾人,講過了道理到底沒有他,他又不能做出些什麼來,可既然現如今大漢已經亡了,他講得道理也就難得講了,你不聽便罷了,我自有方法,若是還有攔我,那便將其在棋盤上抹去便是,這類事情,這些年,他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現如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