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鷹只好照辦,躺了下來,範王立即裝出焦切神情,奔出客棧請大夫去了。
“希望此計能奏效才好……”
南宮鷹但覺傷口又隱隱麻疼,該是毒性再度蔓延,立即暗運真力以逼住,兔得惡化速度過快。
未多久,範王已抓來一名中年草地郎中,瞧他那模樣,大概也只能醫些跌打損傷,風寒感冒症狀之人,他果然認為南宮鷹乃被毒蜂所螫,認真開出獨門草藥秘方之後,領了銀子離去,他可能覺得領的過多,再次抓些草藥返回,交代範工搗碎,汁服口中,葉敷傷口,始安心離去。
範王似在搗藥,卻不敢讓南宮鷹服下。
那掙扎得似乎一夜沒睡慘狀之後,範王又奔往附近山區亂轉,似在採藥其實卻在暴露行蹤,待轉完山區,復趕回來,租輛馬車,將南宮鷹藏於車中,自己卻易容以掩人耳目,然後策馬直往大城鎮奔去。
人夜又住進羊角鎮之佳賓客棧,範王又四處找尋名醫,他甚至急出眼淚以示嚴重性。
及至三更。
南宮鷹終於聞及屋頂時有米粒落滾聲音傳來,那是一般秘探慣用伎倆,以引對手上勾衝出,南宮鷹卻不為所動,加重鼻音繼續呻吟,且斷斷續續抽搐起來。
範王見狀更是焦急輕泣:“少堡主您一定要挺下去,明天,明天就回長安,大小姐身上有少林大還丹,一定可以救您性命!”
他一直強調大還丹,以製造南宮鷹若趕回長安,必定可活命假象,以能逼出敵人。
然而在輕泣、呻吟中,兩人卻視目猛抽笑,為捺笑意,酸梅不知吃了幾顆,舌頭切下來說不定變成檸檬片呢!
越是近午夜,範王越焦急,不斷搗藥、敷藥、灌藥……推拿、運功排毒……想得到醫療方法,他都用上。
南宮鷹仍是奄奄一息,甚至連喘息聲都快斷絕,簡直已成了活死人。
範王掙扎一陣之後,終於累倒床前而昏睡,卻仍夢吃直叫主人放心,到了長安有大還丹,必能得救。
房中漸漸沉靜,屋外夜鳥輕鳴,夜,一切顯得如此祥和……
終於。
夜鳥不再輕鳴。
漆黑庭園潛出兩條黑影,漸漸摸向廂房,那一大一小,一長髮一短髮模樣,該是衰祭師和惡女孩去而復返。
兩人輕巧掩向視窗,以指沾水點破窗紙,探眼往裡頭瞧,殘弱燈光下瞧及兩人慘狀,那衰祭師冷笑:“中了毒針,任你再厲害也逃不了!”看那南宮鷹泛青臉面,他更能確定毒性完全化開。
那惡女孩低聲道:“要動手?”
“嗯!”衰祭師道:“照主人交代,他命韌得很,若未見他斷氣之前,千萬別似為他已死亡……”
“我省得……”
惡女孩賊眼一轉,很快拿出吹針,相準南宮鷹身軀,猛吹過去,毒針直射胸口,深入棉被,她連吹三針,始覺得滿意。
“那小鬼要不要一起解決?”惡女孩道。
範王聞言,緊張萬分,若對方真的來這麼一手,自己豈非賠了小命?而且他又未像南宮鷹暗中多蓋一條棉被,此時若被射中,鐵定穿皮穿肉,擋都擋不了。
衰祭師道:“記著,我們只殺訂貨者,殺了這小子沒什麼好處,這種事留給別人做。”
“我懂,多謝師父……”
原來他倆乃師徒關係,難怪合作如此密切無間。
兩人盤算藥性發作後,始吹熄桌上燭火,裡頭頓時暗黑下來,兩人這才掩門而人,同時抽出匕首,小心翼翼潛往床前,注視一臉青黑不再呼吸的南宮鷹。
“他死了?”惡女孩低聲道。
衰祭師要她閉嘴,縱使對方斷氣,也要在他脖子上抹一刀始算數。
他猛將匕首往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