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順正要開口申辯,刑部尚書王質也開口道:“聖上,眼下最要緊的是平息百姓憤怒,嚴懲當事人是最快最有效的途徑!”
一個是內閣次輔,一個則是管大明刑律的尚書,兩個人的話分量已經不輕了。
“英國公,你有什麼看法?”朱祁鎮微微一抬頭,詢問英國公張輔道。
“老臣覺得陳、王兩位大人說的都很有道理,百姓情緒容易激化,如果再被有心人攛掇的話,恐釀成鉅變!”張輔微微一欠身,緩慢說道。
郭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這個張輔到底站在誰的一邊,他這麼說不是讓皇帝懷疑自己背後操控這一切嗎?
“主子,張公爺說的對,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平息百姓的憤怒,至於是否嚴懲當事人,咱們可以慢慢商量!”王振緊隨其後說道,“這件案子爆發的太過突然,必須迅速處置,以平息民怒。”
“先生,你說,如何平息百姓憤怒?”朱祁鎮問道。
“事因什麼人起,就讓誰去平息,主子,何不給馬指揮使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王振建議道。
“聖上,微臣願意戴罪立功,平息百姓之怒!”馬順立馬跪下磕頭道。
“不知,馬大人如何平息百姓憤怒?”禮部尚書胡濙出列發問道。
“這些刁民罔顧朝廷天恩,聚眾鬧事,目無王法,自然是派兵予以彈壓了!”馬順一副當然不讓的姿態道。
此話一出,包括皇帝在內,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馬順這貨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就算你想這麼幹,也不能當著皇帝和眾大臣的面兒這麼說呀!
朱祁鎮十分不滿的瞪了王振一眼!
那意思是說,瞧你推薦的這錦衣衛指揮使人選,就這種人能執掌朕的親軍衛率嗎?
王振恨不得給馬順一個大耳刮子,對上皇帝嚴厲的眼神,他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老百姓正在火頭上,馬大人若是強行驅趕,怕是不妥吧,據我所知,百姓只是在北鎮撫司衙門口靜坐,抗議,並沒有過激的行為,一旦派兵驅逐,鬧出人命來,誰來負這個責任?”胡濙怒恆一聲,質問道。
“這,這……”馬順雖然有些犯二,可他不是笨蛋,他知道剛才的話是犯了眾怒了。
“馬大人是答不上來了吧?”胡濙道,“聖上,老臣贊同陳循和王質兩位大人的意見,平息眾怒的辦法只有一個,嚴懲製造這起冤案的元兇!”
“郭愛卿,這件案子是你第一個向朕稟告的,你有什麼意見?”朱祁鎮問郭怒道。
“微臣主管錦衣衛軍紀,出了這樣的冤案,微臣難辭其咎,請聖上依法降罪!”郭怒下跪請罪道,這個時候,他不能針對馬順,否則會給皇帝一個爭權的印象,請罪反倒會讓皇帝對他的印象增加三分。
維護錦衣衛內部團結,至少在表面上他不能落井下石。
“郭愛卿請起,這件案子與你關係不大……”
錦衣衛北鎮撫司本來就是錦衣衛內相對獨立的機構,郭怒雖說兼管錦衣衛軍紀,但實際上可管可不管,而真正的責任人應該是北衙的鎮撫使盧忠,以及直接主管錦衣衛北衙的指揮使馬順!
如果處罰了郭怒,那馬順等人一個個都跑不掉,否則人心就不服了。
“郭大人,那擅闖錦衣衛大堂的試百戶可是你的屬下?”王振一咬牙,他必須保馬順,一旦馬順被拿下,他就失去了錦衣衛的掌控,這對他的權勢是一個極大的削弱!
“是,他也是這件冤案中苦主的結義兄弟!”郭怒沒有猶豫,直接就回答道。
“錦衣衛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一個小小的試百戶不但擅闖北衙,還打傷多人,按照大明律該如何處置呢?”王振逼問道。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