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石一愣,蘇拙看著邢榮手臂軟軟垂了下去,心猛地一沉,大叫一聲:“不好!”話音剛落,方白石手一鬆,邢榮身體“噗”一聲摔在地上。
眾捕快都驚訝地望著眼前情景,丐幫弟子也站在月門外,向裡窺視。所有人都被邢榮的突然死亡嚇傻了,忘了該做什麼。蘇拙忙蹲下身子,翻開邢榮眼皮,就見邢榮兩隻眼珠已經呈現青色,口中鼻中都流出黑血來。
蘇拙茫然道:“他中毒了!”
方白石已經拿起桌上的茶杯,湊到鼻尖聞了聞,道:“茶水裡並沒有毒!”
蘇拙抬起邢榮右手,道:“茶裡當然沒有毒,因為兇手把毒下在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只見邢榮那隻右手食中二指竟都已腫脹起來,呈現黑紫色。
方白石恍然,心中更加驚駭,脫口說道:“難道是在這棋子裡?”
蘇拙點點頭,小心地拿起邢榮面前那個裝黑子的棋簍。方白石已經找來一根小木棍,蘇拙用木棍撥弄幾下,果然看見棋簍下方的黑子,表面都似有一層水漬,溼漉漉的。蘇拙湊近一聞,果然便聞到一陣腥味。
他嘆道:“兇手將毒下在棋子上,蓋在下層。剛開始並不察覺,等下棋下到一半,正是緊張激烈的時候,也不會再去細看棋子。不知不覺中,便已經染上了劇毒!”
方白石道:“莫非是那個和尚下的毒?他事先將劇毒塗在黑子上,引誘邢榮下棋,這樣將他毒死!”
蘇拙緩緩搖頭,道:“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邢榮一定會執黑子?”
方白石道:“這很明顯,邢榮身為主人,自然會謙讓那和尚,自己執黑,讓和尚先手!”(中國古代圍棋白先黑後,與現代不同。)
蘇拙一邊聽他推測,一邊拿起那一簍白子,也撥弄了幾下,皺眉道:“白子也有毒!”
“什麼?”方白石驚駭莫名,“那和尚莫非想毒死自己不成?”
蘇拙道:“若是按你的推測,無我怎麼會在自己的棋子上也下毒?這就說明,下毒的人,並不知道邢榮會執哪一子!這毒自然也就不是無我下的。”
方白石嘆道:“有如此高超的下毒手法的人,又會是誰呢?”
蘇拙臉色鐵青,沉聲道:“有這種手法的,一定是她!”他嘆了口氣,道:“我怎麼會把她疏忽了?玉娘好動,今早這麼吵,她哪裡有不看熱鬧的道理?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只能說明,她已經離開了邢府!”他忽然想起昨夜玉娘離去時說過的那句話,心中越發沉重起來。
方白石大聲道:“我這就派人去找這個玉娘!”
蘇拙緩緩搖頭,道:“只怕沒有這麼容易!她若是故意藏起來,只怕誰也找不到!”
話音剛落,站在亭外的一個捕快忽然站出來,冷冷道:“除非她從這世間消失了,否則我一定能夠找到!”
蘇拙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只見這人始終面色陰沉,彷彿別人欠了他的銀子一樣。方白石道:“他叫姬如風,是皇城司的高手,這次來幫我。若論追蹤的本領,這世上恐怕還沒有人比得上他!”
姬如風聽了誇讚,臉上也沒有一點笑意。蘇拙點點頭,方白石對姬如風道:“你現在就去將那個叫玉孃的女子抓回來!”
姬如風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領著自己手下四五個人轉身就走。蘇拙忽然想到什麼,又喊道:“姬捕頭,若是遇到無我和尚,也將他請回來!”
姬如風並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停。蘇拙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方白石問:“那個和尚也有可疑麼?”
蘇拙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無我為何要匆匆離去?而且他也中了毒,卻為何沒有毒發?”
方白石也皺起眉頭,道:“我總覺得這個和尚有些奇怪,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