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而去。
蘇拙嘆了口氣,心中始終沉甸甸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和衣躺倒,迷迷糊糊墜入夢鄉。
當方白石帶人推開邢府的大門,蘇拙也幾乎同時驚醒了。瀘州城的捕快按著事先的部署,衝進各個院子,守住路口。他們平時或許有些懈怠,但現在來了一個鐵一般的雷厲風行的上官,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蘇拙也趕忙整好衣衫,開啟房門。方白石就站在院門口,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邢榮並沒有出現,只有一群乞丐站在院中,面面相覷。武三兩就在方白石身邊,但他低著頭不說話。一個老丐道:“捕頭大人,您這是要幹什麼啊?咱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這些丐幫弟子終究對官府還是有些敬畏,只能好言詢問。
方白石冷哼一聲,道:“奉公守法的良民?要真是守法良民,你們這群乞丐,能住在這麼好的院子裡?”
“這……”老丐頓時無言以對。
方白石沉著臉,道:“你家主人在哪裡?還不叫他出來!”
那老丐見方白石出言不善,也有一股傲然之性,冷然道:“這位捕頭,您想見我家主人,恐怕還不夠資格吧!”
方白石冷笑:“我倒要看看,我夠不夠資格!”說著一把捏住老丐的肩膀。這老丐能在邢榮手下,也並非庸手,沒想到被方白石一招制住,居然連還手之力也沒有。
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捕快,跟以往見到的都不一樣。方白石不但身手不凡,而且並不怕他們丐幫。要是朝廷的鷹犬都是這樣的,那他們這些江湖幫派也就無立錐之地了!老丐如是想著,肩頭傳來一陣劇痛,直痛得他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武三兩看不下去了,拱手道:“這位捕頭大人,何必為難我們這些草民呢?幫主就在後園梅林,您請吧!”說著向花徑小道一指。
方白石哼了一聲,放開那老丐,徑直沿著武三兩所指的路徑而去。丐幫眾人都被捕快看在原地,蘇拙倒是緊跟著方白石,走到梅林。過了月門,滿眼是一片梅樹林,梅花開得正盛。樹叢間一座石亭裡,邢榮和無我正相對而坐,一邊飲茶,一邊對弈。蘇拙心中一動,暗想:這邢榮果然不簡單。外面鬧成這樣,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在此下棋。昨日若不是自己留了心眼,只怕就要被他的猥瑣模樣騙到了。
邢榮能坐上丐幫幫主的位子,自然不簡單。只聽他“哈哈”一笑,道:“大師,你這一子落得可大失水準啊!我只要在此補上一子,你這一角豈不是全軍覆沒?”
他說話的功夫,蘇拙已經走近,就見邢榮將一枚黑子填在右下角。這一子當真如畫龍點睛,登時將無我的右角的白子生機盡數封死。數十枚白子,已經是甕中之鱉,任人宰割。
無我卻淡淡一笑,徑自將手中一枚白子落在中腹。邢榮呆了一呆,只見無我雖然右角失守,但整個中原腹地,已盡是白子縱橫馳騁之處。而且中腹白子與另幾處邊角勢力遙相呼應。不管是左衝,還是右突,只憑無我的心意。
蘇拙忍不住笑道:“俗話說金角銀邊草肚皮,邢幫主套路固然不錯,可惜無我大師卻更是技高一籌啊!”
兩人都站起身,道:“蘇先生來了!”
無我合十道:“原來蘇先生也是棋道中的高手!”
蘇拙搖頭笑道:“不過是略知皮毛而已。無我大師徑取中腹,如此雷霆手段,才是大家手筆!”
無我合十道:“非是我手段高明,而是邢幫主格局小了些,只看見了一時一地的得失,雖然贏了邊角,終究也要失掉廣大河山啊!”
無我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莫測高深的笑容。他明說下棋,實則暗含深意,蘇拙和邢榮都陷入沉思。方白石忽然大聲道:“幾位倒是好興致!”
邢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