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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了六件錦袍,棕紅色、海藍色各一件,靛青色和紺青色的各二套,你看可好?”沐月夕兼顧了各個場合,免得因衣服的顏色而失禮。

淳于容見每件衣服都配有相應的配飾和荷包,笑道:“讓娘子費心了。”

沐月夕一邊把包裹重新系好,一邊道,“夫君的事不讓妾身費心,那麼夫君想讓誰來為夫君的事費心呢?”

淳于容笑了起來,走過去從背後抱著她:“我的娘子,這是在吃誰的醋呢?”

“我沒有吃醋。”沐月夕轉過身來,手按在他的胸前,“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淳于容一下就明瞭她話中之意,他的娘子不是在吃醋,而是在向世人宣告她對他的所有權,她不願外人和他有親密接觸,莞爾一笑,“行,我們把那些丫鬟們攆得遠遠地,以後為夫的起居就勞煩娘子一人了。”頓了頓,語氣一轉,“既然是這樣,娘子是不是應該服侍你的夫君更衣休息了?”

沐月夕挑眉,去衣櫥裡拿出一套青色睡衣,擲進他懷裡,“快去沐浴更衣,一身的酒氣,都快被你燻死了。”

淳于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中午在沐家陪幾位家長喝了點酒,身上是沾染了點酒氣,但是也不至於會把人燻死吧?

沐月夕打發淳于容去沐浴,她蹬掉繡花鞋,爬上了床。等淳于容沐浴回來,她還沒睡,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帳幔,不知在想什麼。

淳于容上了床,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夕兒,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沐月夕動了動,把頭埋進淳于容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茱萸香,心神安定,不管出什麼事,她相信身邊這個男人一定能護她周全。

淳于容親了親她的額頭,“夕兒,回蒲城,別戴母親給你的那對翡翠鐲。”

沐月夕悶悶地應了一聲。

“夕兒,生氣了?”淳于容低頭看著埋在懷裡的人兒。

“好好的,我為什麼要生氣?”沐月夕伸出腦袋,驚訝的發問。

淳于容看她不像生氣的樣子,道:“夕兒,我不讓你戴回去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沐月夕笑。

“你知道?”語氣裡帶著些疑問。

沐月夕坐起身來,笑道:“有道是,祖傳之物傳長媳不傳次媳,婆婆如今偏心,把東西給了我這個次媳,我偷著樂就是了,哪裡還能戴著招搖過市,去惹大家不快呢?”

淳于容笑著將她拉回懷裡,故意考她:“要是母親問你為什麼不戴,你要怎麼回答。”

“玉鐲太貴重了,媳婦毛手毛腳的怕磕壞,放在家裡珍藏著呢。”

“巧舌如簧。”淳于容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沐月夕衝他做了個鬼臉,“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淳于容失笑,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兩人被一陣鐘聲給吵醒了,坐起來細聽,臉色頓變,這是喪鐘。

鐘聲低沉,可在靜謐夜裡卻格外響亮,一聲聲,似雀仔人的心坎上,攪得人心神難定。

宮中會是誰突然離世?

那日公眾所見,顯慶帝和徐皇后身體都很健康,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被囚禁在宮中的太后。淳于容幽深的墨瞳中精光閃過,太后在這個時候離世,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而沐月夕則憶起在山上與太后相處的日子,面露悲傷,太后本性並不壞,她那麼做也是身不由己。皇宮本就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就是純淨如雪的人進去也會被染黑。

兩人坐在床上呆怔了一會,才起來換了身素服,和蒲國公夫婦一起往皇宮趕去。太后崩,舉國哀,全城縞素,整個滎揚城戒嚴,白日有門禁,晚上有夜禁,每日城門只開三個時辰,負責看守城門的是悅王程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