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風承遠說過,不是我。”
他的腦筋開始打結,莫林那些他原本一直雲裡霧裡聽不明白的話突然間都有了意義,“你是說,你們…不,這不可能,這種人不可能存在。”
“不,這種人真的存在,你猜的沒錯,我是我,她是她,卻都是你眼前看到的這個人。”她指了指肩頭的傷疤,把外衣也穿好,沈默還呆站在門口,痛苦地抱著腦袋。
“默兒,我沒有殺你母親。”
“到底我曾經見到的,哪個是你,哪個是她?”他聲音不穩,如果風承遠是他第一次在樹林見到暴戾女人,那他撿回來的重傷女人也該是她,還有那日在皇宮救他離開的女人,那張聖旨猛然間閃現在眼前,現在他終於能夠明白,為何傳位給佑王的聖旨會在風承遠手裡,如果照這兩人的情況,那張聖旨,本該是眼前的女人用來奪位的籌碼才對,那麼寧熾口中的主子,也應該是…
“你曾經逼先皇傳位於你是不是?還有在淮南渡,也是你對不對?”
風承佑朝前走了幾步,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沒有移開,雙眼其實很溫和,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一如既往的張揚邪肆,眉峰挑起,“是,你在賽馬會上遇到的也是我,還有,和你拜堂的也是我。”
沈默已經抱著腦袋蹲下了身,緊緊縮在門邊,他已經分不清了,什麼都分不清了。
他這樣子,和一夫侍二妻還有什麼區別?
他喜歡上的那個,到底是誰?
那個念頭,如雷擊一樣,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他竟然喜歡上了她?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竟然喜歡自己的仇人,腦海中亂糟糟地他什麼都理不清楚,疼痛在啃噬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原來,那麼痛,不僅僅是因為恨,而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他本該全心去恨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他連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都分不清楚。
“默兒。”她蹲下身,手輕輕搭上他的肩頭,他猛地朝後躲開,她放下了手,即使面上仍舊笑得輕鬆,卻也掩不去眼裡淡淡的受傷。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或者該是你們。”
“我沒有殺你母親,你身邊的小侍確實是我們的人,我確實大逆不道,可你孃的死,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至於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我願意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相信你,我誰都不要相信。”他捂著耳朵,眼眶通紅,“只要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你要知道。”風承佑伸出手想去擦他眼眶邊上打著轉卻又努力想擠回去的眼淚,“這不可能。”
他張嘴用力咬住了她的手,她沒有躲也沒有閃,只是看著他,口中的血腥味傳來,眼淚終於不可抑止地流下來。
“臨丘城不安全,跟我回樊城。”
“不。”他用力推開她,起身衝出了房門,風承佑眼神複雜地站在門內,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成這個樣子,她還以為,他該是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因為,那才是一個帝后該有的氣度。
手背上他的眼淚落在咬出血的傷口上,輕微的刺痛感就猶如她此時的心情,她從來不喜歡脆弱的男人,更不喜歡歇斯底里發脾氣的男人,可那樣的他,只會讓她心痛如刀割。
54真相
“墨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師爹,師傅呢?”
“出門去了,大概很快就回來了。”端莊的年邁男子,何湛的結髮正君,雖然白髮滿頭,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錯,甚至,比沈默那氣懨懨的樣子還要好上些,“你這是怎麼了?”
沈默搖了搖頭,那男人也沒再問,“我去給你倒杯水。”
外頭的小院不大,幾顆光禿禿的樹在風中瑟瑟搖擺,那男人給他泡了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