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潯。”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
“因為他是主君。”
“不是我的。”
兩人對喝出聲,又雙雙安靜下來,火淵嘆了口氣,“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毫無準備地進那大帳。”
“那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生生等著?”
“除了等,你還能做什麼?”
他站直了身子,微微抬起的臉上泛過一絲稱不上笑容的笑意,“做什麼?我要證明給你們所有人看,我不是他的影子,從來都不是。”
“喂,你…”火淵沒能叫得住他,他已經衝入了夜色中,月光下隱約已經能看得見遠處雁門關的城牆,灰色的塔臺閃爍著點點金屬色的光芒,爬滿了青苔。
***
“雁門關北面就是陰山,山道陡峭非人力所能攀爬,無法行軍。”
“這裡一共是十座塔臺?”
“沒錯,入關無非兩條路,若是不想直攻塔臺,就需要從東南方向改道,本來這裡有一條路地形開闊,最為合適,可惜原本的山道已經被山洪沖垮。如果你要繞開這十座塔臺,就只能走,這條路。”
火沛微微蹙眉,他指尖所點之處,是一座山谷,兩側山勢崎嶇難行,若是她大軍真的進了那條山路,而谷中又有伏兵的話,那她們就真的是甕中之鱉了,她搖了搖頭,“如果直攻塔臺呢?”
“雁門關的守將趙屏是西荒十四將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軍職只是副將。”
“我有探子回報,西荒的兵力都部署到了樊城附近,現在的雁門關,根本沒有殘留多少守軍。”
“所以你當然可以直接攻取塔臺,只不過她既然能被孤身留下獨守雁門關,你還是不要輕敵的好。”
火沛盯著地形圖半晌沒有說話,突然間大帳外傳來一陣驚響,緊接著一陣騷動,守著火沛大帳的女人掀開簾帳衝了進來,“軍師,元帥大帳出事了。”
火沛甩開了地形圖,一掀簾帳出了大帳,纖長指尖從身後指在沈默身上,“看緊他。”
簾帳落下微微搖晃,沈默眼中原本的迷離散得乾乾淨淨,清明如鏡,沒過多久,就聽見帳外兩個士兵發出一聲悶哼,兩道人影倒下地去,簾帳被人掀開,“主君,你沒事吧。”
“他做了什麼?”
“他失手了,火潯沒死,不過他被抓了,主君,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去找十四,雁門關守軍再少,也總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火淵。”沈默嘆了口氣,“他現在是紫風帝后,就算被抓,也與我們無關。”他攤開手,袖子裡掉出另一卷紙,“你立刻回去,將這個交給雁門關的守軍,照我所畫來部署,我會引她入甕。”
“不行,主君,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沒時間了。”
進大帳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走到這一步,若是之前茶水催動的機關真的要了火沛的命,他就會讓火淵來頂替假冒她,若是不成,他就走現在這條路。
他已經讓火淵將那幾首媚曲的曲理細細解說與他,火沛那幾首媚曲對他的影響,他已經可以控制住。
“可是…”
“叫我主君就照我說的做。”
火淵咬牙轉身,她當然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可是他也不想想,萬一他要出事,她該怎麼向殿下交代?更何況,如果回來的那個是風承遠,誰會知道她的怒火會席捲幾座城池?
***
天色在一點點露白,沈默趴在火沛大帳的桌案上打了一個淺眠的盹,直到被簾帳掀開射進來的微微光亮照醒,一道中氣綿長的女聲傳來,“拔營。”
他微斂著袖子站起了身,才放下的簾帳又被掀開,這次進來的人是火沛,“騎上馬,在後面跟著,別想著開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