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是什麼樣的人? 從城南那邊的人口中傳出的,是新帝會親自慰問遺孤,並且給遺孤一份工作。 不僅如此,遺孤的孩子還能在學堂上課。 聽說那學堂,建的無比好看,就在城西。 在百姓的口中,新帝的人物形象在逐漸完善。 更有傳言,那通州的富商不配合運糧,被直接吊在河岸邊,也是新帝監國時所為。 這麼一個站在百姓身邊的新帝,實屬難能可貴。 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製衣坊和學校外,不斷有好奇的百姓在外圍觀。 而京營之中,親衛們知道新帝即位,士氣大漲,所以張三就讓他們多跑了十圈,以示獎勵。 鴻臚寺接待外賓的院子,納哈出看到廠衛包圍了整個鴻臚寺,就知道,新帝已定,那郕王朱祁鈺即位了。 他走出院子,對著看守的廠衛說道:“我何時能見監國,哦,不,現在是否該稱陛下了?” 廠衛沒有回答,只是目視前方。 納哈出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新帝即位,按理說,對於京城的把控不會很深,這種事情,很多就體現在小細節上。 比如小吏會不會多嘴。 現在,眼前的廠衛眼中全然沒有自己,嚴格執行上方下達的命令。 “我說,新帝即位,不是普天同慶嗎?” 納哈出繼續笑呵呵問道。 可廠衛還是沒有反應,在納哈出眼裡,這就是最大的反應了。 再看左右,以往鴻臚寺和禮部的那些官吏都被換成了廠衛,隔壁琉球貢使也被禁止出入,問不出答案,只能搖了搖頭回去。 沒過多久,興安便出現在院子之外,讓廠衛將納哈出叫出來之後,說道:“殿下要見你。” 興安,納哈出自然認識,見其如今權勢,應該稱為大璫了。 “好請大璫帶路。” 納哈出抱了下拳,態度恭敬了些許。 這番出使,不只是讓大明亂,更要羞辱大明,這是他們引以為豪的做法。 “走吧。” 興安沒多看納哈出一眼,就在前領路。 原以為要進皇宮,但是輾轉卻來到了郕王府。 得到准許後,興安才將納哈出領了進去。 府中大堂,朱祁鈺手裡擺弄著已經裝填完畢的手銃。 看到瓦剌使者之後,也沒有停下。 “臣,納哈出,參見陛下。” 納哈出一反常態,對於朱祁鈺十分尊敬,甚至口稱陛下。 “不用搞這套,聽說,你這番出使是為我大兄取聘禮來的?” 朱祁鈺將手銃槍口對著納哈出,眼睛一睜一閉,模擬瞄準的狀態。 沒見過如此手銃的納哈出,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威脅,躬身回答道:“太上皇在塞北,納我公主為妃,太師表示與天朝同修共好,特命我前來領賞。” “可是孤沒錢啊。” 朱祁鈺歪著頭,將手銃放在大腿上,回答道。 “而且,太上皇?什麼太上皇?父皇龍馭上賓已久,何曾有太上皇?” 先是被朱祁鈺沒錢弄得一臉黑,又被無太上皇搞得心裡一喜,但是納哈出面色依舊冷靜。 “陛下說笑了,天朝地大物博,些許財物,不會沒有吧?” “這真沒,上次那喜寧太監送去的,就拿一部分當聘禮吧,那裡面可是連孤皇嫂的首飾都送出去了。” 朱祁鈺還是繼續表示自己很窮。 “陛下如今登極,難不成就棄太上皇帝於不顧?” 納哈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但是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再說一遍,大明,沒有太上皇,而且,不用奉承,孤僅是即位而已。” 朱祁鈺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看向納哈出,繼續道:“滾吧,要錢沒有。” 聞言,納哈出大鼻孔出氣,站了一小會兒,就哼了一聲,抬腿走了出去。 等到被人送回院子,納哈出頓時覺得渾身輕鬆。 這位新帝,不足為慮,再者,若是其言論傳到那朱祁鎮耳中,想必那朱祁鎮定然大怒。 果然兄弟都差不多,一個德行,非成大事者,遠遠不如太師。 想著,納哈出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連忙用手捂住,儘量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郕王府。 朱祁鈺在納哈出走後,將手銃放回盒子裡。 “看來新火器的訊息沒有洩露,注意保密,還有,去打掃乾淨兵仗局和王恭廠,孤要乾乾淨淨的,若是漏了風聲,你知道結果。” 朱祁鈺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