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軍是由韃靼部、兀良哈三衛部、哈密、女真等部落組成。 他們打不過瓦剌,就只能加入。 明軍裡面,其實也有,比如都督孫鏜,他就是蒙古人。 為什麼朱祁鈺將仇恨範圍侷限在瓦剌人身上,就是因為大明還有不少將領是歸化而來的。 城下石亨立刻做出調整,加強了左側的戒備。 戰陣並不是橫衝直撞,資訊不斷互動,考驗著將領的調整能力。 就算是僕從軍,其先頭部隊也是精兵悍卒,要保證衝陣不怯懦,前排必須穩的住。 李狗蛋身在人群中,他沒有在前排,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前排的是由百戶組成的人牆,他們身披甲冑,一手持盾,一手握緊長矛。 他們的職責,便是在經受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卒衝鋒的時候,戰陣不亂。 這是第一道保險,再有就是身後千戶的督戰隊,他們提著斬馬刀,斬的卻是人。 透過縫隙,李狗蛋看到遠處高頭大馬,身強力壯的蒙兀人。 戰馬搖晃著腦袋,鼻腔裡噴出熱氣。 心裡不怕是假,但是往側方中間看去,那是精甲神武衛,他們沒有騎馬,前方也是盾兵,但不是百戶,聽說是什麼班長,而班長旁邊,是副班長,再後,是幾個揹著奇怪木棍計程車兵。 那張三就站在一旁,似乎在悄咪咪說著什麼。 “活抓千金太難了,你等下有機會,就一槍爆頭,有沒有信心,沒有的話,讓本千戶來。” 張三對著身旁背槍計程車兵喋喋不休。 但是對方都沒有反應,無他,習慣爾。 身為神武衛神槍手,在任何情況,都要保持冷靜,特別是面對喋喋不休的張三。 張三不想耍刀弄矛的,他想玩槍,奈何產量太低,只能優先配備給技能優越的人。 至於大明的火銃,不好意思,那東西,不夠厲害。 “咦,要來了!” 張三看向前方,一股部隊正在匯入,隨後整裝,開始前進。 “自由開火,對著那些戴項鍊的打!” 進入狀態之後,張三可不會笑嘻嘻的。 如何區分虜人中的領隊,自然是看首飾,只要頭髮上或者脖子上掛著寶石珍珠的,對著其打,肯定沒錯。 “神槍手就位,準備!” 班長們是為了護住身後的槍手,開始舉盾高喊。 一令之下,槍手將背上的長槍端在手裡,第一發已經裝彈完成。 “他們瘋了嗎?敢這樣衝?” 張三瞪大了眼睛,他也是第一次上陣。 戰場的開幕式,是地上掀起的塵土。 人命如什麼? 站在城頭的朱祁鈺,看著不斷倒下的人,鮮紅刺眼的顏色,伴隨著花花綠綠的腸子。 人命如草芥! 如果大明的軍卒值二兩銀,那麼瓦剌的僕從軍,連二兩銀都不值,他們只是聽說,來中原能搶到金銀財寶、糧食和女人。 所搶的東西,一部分歸他們所有,而大部分,歸部落首領。 不聽話,大頭領就會搶走他們的女人和牛羊,然後他們會變成奴隸,或者逃到草原,再被野狼撕碎。 爆炸所帶起的碎片,割破了皮甲,刺穿了肚子,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但是他們停不下來,後面的人會踩死前面的人。 詭雷的產量,是看煮硝的量。 一發炮彈,需要一個人煮三年的硝。 詭雷雖然用量沒有炮彈多,但也不少。 但是也比不上萬人的衝鋒消耗的量。 漸漸的,爆炸聲變得稀疏,隨後是槍聲的響起。 “開火!” 班長的吼聲很大,神槍手單眼看向兩點一線,隨後各自對著目標扣動扳機。 煙霧從神武衛中升起,舉著彎刀的虜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跑了好幾步之後,才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在神武衛側方,令旗官高舉手中的令旗,吃驚看著那些倒下的虜人,突然感覺神機營的火銃不香了。 六十丈開外,一槍一個虜人,而神機營的火銃,就是信仰射擊,需要足夠的密度。 一直觀察戰場的也先眯起了眼。 “根本沒有火炮,不過,單單些許奇怪的火器,是擋不住我瓦剌勇士的,孛羅,去衝散他們。” 手持著鞭子,也先所指的是明軍軍陣的側方。 傻子才會讓騎兵正面衝鋒。 孛羅領命,立刻帶著三千騎兵運動了起來。 只不過,側方? 眾所周知,長方形的對角線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