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憑子貴,妻以夫榮。 因為之前戰爭的關係,有些事情被擱置了。 如今,趁著新勝,該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 王妃汪招娣為皇后,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吳賢妃,身為皇帝生母,自然要尊為皇太后。 奈何慈寧宮有主,那孫太后尚在,也還是皇家主母。 並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有人提出,夷王已薨,孫太后自然要讓出慈寧宮。 爭論便由此而來。 朱祁鈺倒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的生母當太后,那沒什麼問題,不過,誰說入主慈寧宮的? 不過,禮部那群人要議,那便議。 反正他們的工作本來就是這個。 朱祁鈺可沒空理會這個,帶著興安和廠衛來到王恭廠。 一場戰爭,打出了新式武器的風采。 而身處於坊中的王恭廠,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王恭廠需要遷移,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 但如今京城四處需要人力,關隘也需要重建,也還沒找到適合的位置。 坐在馬背上,看著被廠衛隔離的人群,雖然朱祁鈺四處跑,但是對於皇帝的保護可一點都不含糊。 入了王恭廠,就能感受到熱氣。 黃白的火焰在爐內熊熊燃燒,澆築的鋼錠被送入冷卻房,而從冷卻房中,不斷有手推車將鋼錠運往需要它的地方。 匠八級的確立,不止提升了工匠們的積極性,也提高了王恭廠的管理能力。 就像是吳老頭,教會了一些高階工之後,就從技師跳到了高階技師。 沒辦法,誰讓他就處於風口呢? 而高階工本來手藝就不錯,指點一下,成為技師的必然的。 就跟個老廠長一樣,吳老頭巡視著車床,看著技師指點其他工匠,然後,他就看到了身穿常服的聖人走了過來。 “草民,參見陛下,恭請聖安。” 吳老頭彎腰,隨後屈膝下跪拜道。 “免禮。” 朱祁鈺揮了揮手,沒讓吳老頭跪下來。 “老吳,朕想讓你去宛平縣西四十五里處的大谷山一趟。” 帶著吳老頭走了幾步,朱祁鈺就說道。 “陛下是要西山煤?” 吳老頭本來就是鐵匠,而西山煤不僅出煤炭,而且還盛產白煤。 只不過,明廷最開始對北京周邊的採礦有禁令,規定不得於盧溝橋以東的山嶺挖掘山石和採煤。 朱祁鈺點了點頭,說道:“是極,你去那邊看看,擇一處臨水之地,最好帶點斜坡。” 這麼一說,吳老頭就明白了。 他看向車床,說道:“草民領旨。” 吳老頭同意後,朱祁鈺有抬腿走了起來,耳邊都是敲敲打打的聲音。 “如今火槍產量如何?” 來王恭廠,自然是要關心產量的。 “回陛下,如今兩班倒,增添了不少工匠,若是去掉殘次品,大致是日產五把。” 聞言,朱祁鈺點了點頭,對於這結果也有心裡準備。 兩班倒是分白天和黑夜,可以說,車床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這還是在高階工增多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數量。 “要注意安全生產,如果是生活上有什麼缺的,朕會盡量滿足。” 朱祁鈺揹著手,看著每天要工作十個小時以上,而且還要兩班倒的工匠。 沒有辦法,能工巧匠本來就是稀缺資源,壓榨他們的同時,朱祁鈺也要滿足他們物質上的需求。 “就是夜班工匠不著家,放心不下妻兒,再者就是學校,畢竟養兒防老,如今他們如此賣力,也是為了子孫後代。” 吳老頭將需求說了出來。 朱祁鈺自然能夠理解,說道:“這事你放心,等會兒朕就要去見教書先生,應該快了。” 聽到朱祁鈺的話,吳老頭也是點了點頭。 從王恭廠出來,朱祁鈺就如他所說,他要去陳循府上見教書先生。 之所以選擇在陳府,畢竟陳凝香一個黃花大閨女,自己一個皇帝,萬受矚目,經常去製衣廠找她的話,容易傳出閒話。 別以為百姓不敢議論皇帝,大明可沒有文字獄,更沒有什麼黨衛軍蓋士太保。 要是傳出一些皇帝的私房秘史,那可是很受歡迎的。 陳府早就接到了朱祁鈺要來的訊息。 人還沒到,府正門已經開著等候。 陳循出門相迎,將朱祁鈺請了進去。 還未走到大堂,朱祁鈺就看到兩個妙曼女子正在前院花園賞景。 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