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交流,問題就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 最終的導向便是“為什麼磁鐵只有轉動的時候才能生電。” 確認問題之後,劉升感覺到異常的興奮。 “爾等誰與我同去!” 說的是去問聖人,劉升回頭問道。 “某下午還有課。” “某也是。” 午休已經過了,就連陶有道,也要上課。 而劉升的歷史課,目前並不是很重要,所以他時間比較富餘。 “那某便自己去!” 咬了咬牙,劉升做出了決定。 東華門的事情,聖人在國子監生的眼中,就像是暴君,也給劉升的心裡留下了幾分陰影。 走出學校,劉升徒步來到王府門前,然後猶豫了起來。 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劉升還是握緊拳頭,走到王府護衛前,開口道:“某是景泰學校授課先生,想面見聖人。” 若是其他人,護衛可能會搪塞,但是授課先生,那可就不一樣了。 不少袍澤的孩子,沒有入大院的,就在景泰學校裡學習。 “先生稍待。” 護衛立馬讓人去稟報。 見狀,劉升小幅度揮了下拳頭,果然景泰學校就是不一樣。 沒多久,劉升便被引了進去,見到了聖人,不似東華門那麼冷峻嚴肅,而是一臉和煦。 “劉升,正統四年鄉試中舉,次年會試落第,便住京城,開義館,交名士、設講座、辨經疑。” 朱祁鈺看著手中關於劉升的資訊,別人家十一歲的孩子。 現年十九歲的劉升,已經成熟了許多。 沒等劉升行禮,朱祁鈺便開口問道:“為何?朕看過你的資訊,如你這般之人,為何會如學校授課?為何放棄科舉?” 聞言,劉升低頭,沉思片刻回道:“回陛下,去年黃河氾濫,京城流民頗多,某在路上遇一少年,與某年齡相仿,某一問才知,其為河南秀才,而某身無旁物,恰好帶著一本易經,便贈與少年。” 說著,劉升又苦笑搖頭,繼續說道:“當時,某便聽身旁災民笑言:‘錢糧方可渡災,易經能當飯吃?’某無言以對。” 朱祁鈺聽完之後,頗有種讀書救不了國人的感覺。 這裡的讀書,說的便是所謂儒家經學。 “然後呢?” 朱祁鈺繼續問道:“若只有此,還不足讓你放棄科舉,朕知道。” “陛下英明。” 劉升躬身一禮,隨後起身,目光炯炯有神道:“今年,京城無流民。” 僅僅一句話,就解釋了劉升的行為動機。 他要救民,而不是當官,所以看到京城的流民有事做,不像去年那樣,流浪在街頭巷尾當乞丐。 朱祁鈺點了點頭,再問道:“很有精神,找朕何事。” “陛下,民有一事不解,關於那發電機的,為何磁石轉動會生電?” 劉升將準備好的問題問了出來。 而朱祁鈺則是挑眉,當劉升問出問題的時候,就能聽出劉升有過思考,不然問題不會這麼清晰。 “這很簡單,電與磁是相互交織的,磁可生電,反之電也可生磁。” 朱祁鈺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劉升面前,問道:“你對此感興趣?” 聞言,劉升使勁點了點頭,道:“陛下,民很好奇。” “那我們先從司南說起…” 朱祁鈺帶著劉升走出大堂,在前院裡轉悠,邊走邊說。 一個問題,為了解釋,會生出更多的問題,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為什麼司南會指向南方?若是如此那腳下的大地內部是否是一大塊磁石? 最後才講到變化的電產生磁,變化的磁產生電。 劉升整個人都懵了,但是也因此理解了一種叫磁場的概念。 電,隨處可見,只不過是透過銅線被收集引導而已。 而轉動的磁石,其實是切割磁感線運動。 再往深,那就是相對論了,朱祁鈺就停在此處。 “發現了某種現象,可以基於這種現象做些推測和實驗,並且嘗試去提供一種描述和解釋,是不是很像格物致知?” 朱祁鈺笑著問道:“而解釋這種方法,可以用公式去代入,你算學如何?” 腦子裡填充了一大堆東西的劉升,還沒來得及消化,面對聖人的問題,只能說道:“尚可。” “那便是不行。” 朱祁鈺沒有保留,直接說道:“若是你透過哲學去解釋,那就有些簡單了,因為很容易就能靠近神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