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了,隊伍不好帶了。 花當加強了自己的護衛,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發虛,就想著回到溫暖的被窩裡。 後腦勺有點刺痛,額頭有些沉重。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劉廌,花當沒有多理會,只是瞥了一眼。 清晨,大寧府冷冷清清,可是不知誰走漏的訊息,說是大頭目染了風寒。 隨後就是那昨晚本應該被封鎖的訊息也同時被曝了出來,大寧府,有逃兵。 本就風聲鶴唳的軍民,心裡更加蠢蠢欲動了。 一個穿著蓑衣,提著桶的男子四處尋求著剩飯,他的目光遊離,注意著城中的各種動向。 “好心老爺,求求點吃的吧。” 男子站在一家富戶門口,聲若遊絲,似乎被餓壞了。 “滾滾滾,快些離開,別站在門外。” 使喚僕人猶如驅趕蒼蠅一樣驅趕眼前的餓漢。 現在糧食金貴著呢! 誰知道這圍城要被圍多久。 不過僕人嘴裡這麼說,但還是從府中拿出些許剩飯,倒入餓漢的桶中。 傳聞現在打仗,不會搶城裡人的錢糧了。 沒有死亡的威脅,富戶們心態自然就有了一些改變。 “謝謝老爺,大慈大悲。” 男子不斷彎腰鞠躬拱手,嘴上說著讚美的話。 伴隨著雨滴,沿途不斷乞討著吃食,男子走入一間小窩棚內,脫掉蓑衣,露出破舊的衣服。 窩棚內,幾人看著男子手裡的桶,笑道:“可求來了什麼好貨?” “能有啥好貨?都是一些剩菜剩飯。” 男子將桶放到一旁,走上前坐了下來,同伴遞給他一塊乾糧,上了碗熱水。 “前日挑動的人,已經離城了,而且,那花當似乎染了風寒,府衙那邊多了很多護衛。” 喝了口熱水,男子說了一句便拿起乾糧咬了一口。 “子夜哥,你說這麼麻煩幹嘛?咱有很多機會可以直接幹掉花當。” 一個年輕人忍不住抱怨道。 “晌午,你這就不懂了吧,意義不一樣,咱們錦衣衛,現在只殺叛徒,敵方頭目,必須死在他們自己人手裡或者是咱們軍隊手裡。” 屋內四人,皆為錦衣衛的情報人員,以時段為代號,年輕人是晌午,中年人則是子夜。 另外的兩人,分別是破曉和黃昏。 他們都是從京城訓練之後,被投放到遼東的精英。 “今天也討的到吃食,這在以前,那可不敢想哦。” 黃昏是裡面年紀最大的,回憶著以前,哪次圍城不是人人自危?哪裡來的閒心救濟他人! “那是因為咱們是文明之師,自打出了獨石口,誰不知道咱們和百姓秋毫無犯!” 破曉挑眉笑道:“不過這樣也麻煩了些,明明可以直接攻城,卻在城外叫喊。” “你沒看那些守城士兵,估摸著,過不了幾天就要送那花當出城了。” 子夜老神在在道。 “還要再添幾把火,就說是花當病重,被上天懲罰,只要交出花當,朝廷自然優待俘虜。” 聞言,黃昏點了點頭,在沒有和上級聯絡的情況下,他們必須發揮主觀能動性,這也是在京城學習的科目之一。 “好嘞。” 晌午站起來,走到門前,說道:“那我去點子散散訊息。” “那些個青皮,可得記好人,圍城時,可沒少幹壞事。” 黃昏平靜叮囑了晌午幾句。 要說散播訊息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青皮無賴聚集的地點。 “知道了,這裡是明土,咱們國家的土地。” 晌午點了點頭,拿起掛在牆上的蓑衣披在身上,帶上斗笠之後,低頭走了出去。 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其實是將一些重要的軍事情報帶出去。 可是,沒想到花當這蠻夷,根本不會守城,而且其旁邊的軍師也是蠢貨,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值得傳遞的。 所以,他們現在的任務便轉換成激起城裡軍民反抗的心思,花當無論怎樣,都屬於外來者。 大寧城外,李狗蛋給跑出來的軍士端上薑湯,隨後坐在對方的面前。 “城中可有家人?” 光看髮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但是李狗蛋還是要問問。 對方看著李狗蛋,手捧著薑湯,小口抿著。 “聽得懂官話嗎?” 李狗蛋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隨後轉頭看向一旁,說道:“叫個人來,他可能聽不懂。” 對方是女真人,瓦剌聯軍裡面的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