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本身就是火力溢位的戰艦。 當前的海洋,根本沒有需要四十多門重型火炮才能應對的敵人。 所以,當一門門火炮從船上卸下來,推入規劃好的駐地,整個港口已經被封鎖,工程兵開始打造運輸火炮的推車。 施二姐領著一眾幕僚,根本無法想象眼前的鐵疙瘩是做什麼用的。 對於火器,眾人也不是那麼陌生。 滿者伯夷,也就是爪哇,得到火繩槍後,就能摁著滿剌加在地上打。 而他們現在看到的,可是火炮,其鑄造技術,光是保證炮身穩定不炸膛,就要不低的冶煉手段。 士兵身上揹著的火槍,倒沒引起施二姐的在意,果然還是又黑又粗又大的火器,才能給人視覺上的震撼。 福船上的鎖鏈滑輪吊架,將一個個火炮吊到運輸船上,然後才送到碼頭進行組裝。 很多東西,不是施二姐他們所能夠理解的。 “這火炮威力如何?” 施二姐未曾想過,舊港也會擁有這樣的重火力。 聞言,胡義皺了皺眉,道:“得看情況,被正面砸中者,都是一聲不哼的。” 施二姐頓了下,她並沒有相關的概念,所以胡義的描述,她無法想象。 “那應該很厲害。” 聽著施二姐的回答,胡義也沒有繼續表態。 作為現在最高的指揮官,面對即將介入的戰爭,都需要慎重。 展示完火力,胡義向施二姐要來了輿圖,並且讓參與戰事的指揮層聚在一起。 六千兵力,當然不能傾巢出動。 可大明出現在舊港的兵力,在本地指揮官眼中,簡直不要太過於強大。 要知道,舊港也就萬餘的人口,可是其兵力甚至還沒有胡義這次來的人多。 火繩槍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求而不得的火器,而在胡義的解說下,燧發槍更比火繩槍還要先進。 讓己方一定程度瞭解自己的軍事裝備,有助於兩軍之後的磨合。 簡易木製手雷、陶製地雷、袖箭、訊號筒等等。 擺在桌面上,逐一講解每種武器的作用。 “這裡離本土太遠,彈藥有限,雖然有火器上的優勢,但火力嚴重不足,每種火器,都要在作用最大化的情況下使用。” 胡義一本正經說著,可施二姐已經看不懂了,特別是她知道這樣的火器有一船之後,腦子裡都嗡嗡的。 雖然光是講解,並不知道具體威力如何,但總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其他本土將領也是差不多。 在輿圖上,胡義和其他將領商議如何進攻。 這裡並不是大明本土,沒有大明那些底寬二十米,頂寬十米的梯形堅城,但城鎮多數不在平地,而林地裡,不適合火槍佇列大規模展開。 “某參與過平鎮麓川,林地攻防,其實對我軍有利,若我軍散開小隊,敵軍想要各個擊破,反而會落入我軍手中。” 一個將領指著輿圖,皺著眉分析,道:“可是,若控制城鎮後,無法建立有效的通道,那守城就有困難。” 說完之後,幾個人看向了那些土官。 當地的民情,胡義等大明將領,並不會聽信土官的片面之詞,那些話,大明各地土官都會說。 仗著自己兵強炮利,隨意輕視當地土著,這可不是一個優秀將領所具備的素質。 華夏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人和。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若不能和本地土著搞好關係,自己這支軍隊將會變成舊港孤軍,特別是在遠離本土,無法得到有效的兵源和物資,情況會更加惡劣。 “若是舊港附近區域,大多都是漢人,但再往北,就不一定了。” 施二姐遲疑著說道,舊港宣慰司至今不到五十年,繁衍也最多隻有兩代人,作為外來者,和土著的衝突是難以避免的。 “那就邊打邊談。” 胡義敲了敲桌面,道:“聖上命施使入京,必須在此之前,讓滿剌加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明軍沒來舊港前,未知會阻擋滿剌加一時片刻,可現在明軍出現了,虛與委蛇也好,兵鋒相見的試探也罷,對方總會出手的。 “亞魯。” 手指指向與馬來半島隔海相望的城鎮,胡義說道:“要打,就要雷霆一擊,最好能打到此處,到時候,是進是退,皆可。” 舊港位於南蘇門答臘區域,除了舊港,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