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港的艦隊已經準備就緒。
碼頭上站滿了送行的人,汪朝明也在其中。
他很想陪同宣慰使,可是,當前的舊港需要留下人主持大局。
而明軍留下來的,除了劉海洋部隊,還有一部分陰陽官,這些人是留在這裡記錄當地天氣、動植物,乃至海況。
一箱箱貨物不斷被搬上船,這一次,胡義直接拒絕了蘇刺麻要帶上奇奇怪怪動物的請求,相比動物,各種礦藏倒是被允許。
不需要很多,算是地質勘探的性質,只需要讓聖人知道這裡有什麼礦物就可以了。
即將登船的胡義,轉身看向劉海洋,拍了拍其肩頭,並沒有說話。
碼頭的海浪拍打在堤岸,海鳥在天空上高飛,下方可沒有它能停留的位置。
收起的風帆桅杆上,水手們赤著胳膊,正在解開束縛風帆的繩子。
當胡義領著施二姐等人上船,風帆隨之垂落。
岸上的人注視著巨大的帆船緩緩離開,不斷揮舞著手告別。
離開陸地,蘇刺麻心中突然感覺到一陣緊張,一想到要去朝聖,腦海中不斷幻想起要如何面對那高大威猛的身影。
其實,施二姐也差不多。
來的時候近百艘,回去時也差不多艘船。
一部分是亞魯和舊港的貨船,還有就是大明海商跟隨著艦隊,那樣感覺比較安全。
此趟旅程,對於海商來說,算是收穫頗豐。
巨大的風帆被海風吹得鼓起,拉動著巨舟破開海面,朝著來時的方向回去。
艦隊漂泊在海中,雖然能看到周圍許多船隻,可還是讓人感覺像是一葉孤舟般,任憑著海浪起起伏伏。
“胡將軍,我們就這麼走了,滿剌加會如何想?”
王偉凝視著波濤,突然就開口問道。
聞言,胡義皺眉,道:“要麼什麼都不做,要麼就將事情做絕。”
“某也是如此以為。”
王偉點頭,道:“所以,某認為,應該讓士兵上商船,避免到時候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騷亂。”
“福船不可少人。”
胡義開口道:“不過王監軍說的是,就抽調部分火龍船計程車兵過去。”
頓了一下,胡義就問道:“監軍覺得,若是滿剌加想要動手,會在哪裡?”
“番船多數小而經不起風浪,要想襲擊艦隊,也就距離陸地不遠的那些小島,若是提前準備,倒也是能突然襲擊。”
對於博覽群書的王偉來說,華夏千年戰術,其中並不缺乏水戰,而海戰需要考慮到風浪,來時的陰陽官已經重新繪製了海圖,也能參考出一些利弊。
“我們還是具有火力優勢。”
胡義看著王偉攤開的海圖,開始構想襲擊發生時,各單位應該如何應對,才能對艦隊最為有利。
就是身後的商船和貨船有些難處理,打起來的話,估計難免顧及不到。
“不僅如此,我方船速更快,若能先敵發現,處理起來並不難,只是要錯過幾個補水點了。”
王偉皺眉說道:“考慮到幾處皆可能對敵,某建議,先消耗椰慄,保留淡水。”
對於深諳居安思危的華夏來說,防範未然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更何況,有滿剌加這般潛在威脅。
胡義和王偉一番討論之後,就立馬對艦隊作出了調整。
當蘇刺麻得知,便有些驚奇,前往詢問胡義,道:“胡將軍,滿剌加偽王真有那膽子襲擊天兵?”
同來的還有施二姐,她倒是沒有像蘇刺麻那樣開口問,不管有沒有,聽胡義他們的總沒錯,更何況調整並不會讓艦隊損失什麼。
“這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