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種痘之後產生反應的時間也不一樣。
長痘基本是兩到四天之內,而後,有的人會發燒,有的人除了長痘,其他什麼情況都沒有。
朱祁鈺的手被董宿按著,把脈這種事情,和聽心率差不多。
“陛下受了感染,又經刺激,精神不濟,並無大礙。”
現在的董宿可不是那種神神叨叨的傳統中醫,用詞方面,也不會說什麼外邪什麼氣虛的。
“朕早有準備。”
朱祁鈺的身體已經習慣了許多,開口問道:“種痘是否開始了?”
聞言,興安立馬回答,道:“兵馬司衙役十八名,已經種痘。”
“醫學院那邊呢?”
目光再看向董宿,朱祁鈺問道。
“膿液不夠,京城醫學院也僅種痘三人。”
牛痘的數量有限,並不是取之不盡,董宿主要安排給了兵馬司,同時還能讓醫生幫忙。
給聖人寫了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董宿就被帶了出去。
京城還沒有發出種痘的訊息,但是,城內基本上都開放了走動。
商業活動被禁止的情況下,讓不少百姓都感覺回到了天命年之前的日子。
那時候,就算是京城的百姓,大多數口袋裡也沒有多少錢。
而那些種痘回去的衙役,自然將自己已經種痘的訊息給傳了出去,要知道,在他們的眼裡,聖人之後,就是他們種痘,那虛榮感就噌噌地漲了起來。
說歸說,但是醫囑還是要遵守。
同時,這些衙役也是宣傳的一部分。
“醫生說了,若是我長了水痘,那就要通知他們來收集。”
有幸種痘的衙役,向自己鄰居吹噓,道:“這被稱為疫苗,到時候,別人就會種上我的疫苗。”
沒有什麼比這樣更有參與感,膿液雖然看起來噁心,但這是救命的東西,而且還是從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不說別人,給自己的妻兒,那是沒問題的。
雖然可能讓一些百姓反感,但這也是極好的脫敏方式。
聖人因為種痘休息,那麼朝廷政務就落到了內閣大臣身上。
遇刺事件之後,景仁宮沒有什麼異動,唯有舒良進出詔獄,那刺殺所用的房屋也被封了起來,剩下就是審問與房屋相關的人。
至於大掀牢獄,大索全城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如此一來,也讓尚書們鬆了口氣。
“兵馬司的衙役過些日子就能產生疫苗,相關方面,諸位可都準備妥當了?”
文淵閣中,于謙處理了部分奏摺,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於尚書的兵部比較關鍵,某覺得,除卻兵馬司,後面便應該是兵部。”
王直喝了口茶,多事之秋,景仁宮選擇優先保證接種疫苗,那他們就要努力推行下去。
“無需分前後,只要種痘之人越多,那麼疫苗也就會越多,猶如鐵鏈,環環相扣,我等要考慮的是,不要影響到朝廷執行。”
陳循對於誰先誰後並不在意,疫苗是隨著種痘人數呈指數增多,而種痘的人需要休息,所以他們各部門需要好好協調。
“理當如此。”
金濂皺眉,他的心思不在疫苗,而是天花和刺殺同時發生,身為刑部尚書的他,不得不警覺。
正如陳循所言,要確保機構組織執行順暢,就要有能決定事情的人一直存在,也就是說,尚書和左侍郎要分開種痘,而尚書與尚書之間也要錯開時間。
“當前年過七十與不足五歲孩童,不建議種痘。”
周忱開口提醒,畢竟在場就有兩人年過七十了。
“那老朽就多出力。”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