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於大明,那是理所應當;而臣服朝鮮,不打一場很難服氣。
當初兩萬多人打三千餘人都沒有完全打服牧胡,也就是蒙古人,更不要說自帶高傲的中原人了。
朱儀加深了濟州島上各方勢力的間隙,之後便將問題拋給了朝廷。
艦隊往北,繞過群島,見綿延陸地便是長興府,距離濟州島約一百八十里,艦隊速度也就一天便能到達。
當前並沒有領海這種概念,所以大明海軍出行,不需要支會周邊邦國,要靠岸的時候,以旗幟與令牌,便可徵用附屬國的人力和物資。
距海岸三四十里時,喜兒便指定人乘快船靠岸。
長興府本就是沿海城鎮,守軍也不過二三百人,對於海洋的控制,甚至比不上禁海時期的大明。
傳令兵乘坐快船,直到靠岸都沒有發現任何阻攔,因而只能主動前往目光所及的土城。
雖然稱為府,但並無磚城,就是簡單的石土堆砌的城牆,高度甚至不超過一丈。
徒步來到城門前,傳令高舉朱儀總督令和喜兒欽差大臣令,高呼道:“某乃大明海軍,朱儀部,速速通傳。”
門前守兵穿著單薄的軍裝,看到那定製軍裝的傳令兵,一眼就能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
底層士兵可聽不懂大明官話,所以只能看外表衣物來判斷對方是否是權貴。
傳令兵的聲音讓周遭出入長興府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好奇看向這個和自己穿著不同的人。
原本,傳令兵目光是看向城門方向,喊完之後,才開始觀察四周。
這不觀察還好,仔細一看,傳令兵立刻收回了目光。
朝鮮已婚且生育兒子的婦女,身著襦裙,可和盛唐襦裙不同,這些婦女直接露出了哺乳,對於年輕的傳令兵而言,太過震撼。
若是那些兵痞,必然瞪大眼睛直視,甚至可能調戲,但傳令兵不同,他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
沒多久,城中便有穿著得體之人小跑而出,見到傳令兵,立刻就在其前方跪下,道:“不知天使降臨,卑職有失遠迎,還請天使降罪。”
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代表著對方屬於朝鮮上層權貴。
傳令兵並沒有多想,立刻道:“某乃大明海軍,朱儀部,艦隊於長興府補充淡水,立刻安排。”
來這邊傳遞情報,自然不能直白的說出來意。
有些詞彙,這位守將雖然第一次聽,但也能理解,旋即說道:“還請天使入內,卑職這便準備一番,還需面見天將,好向王上彙報。”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先將對方請入城,然後再帶水去面見對方將領,左右都不會得罪人。
傳令兵沒有拒絕,他又不是冒充的,身後還有一支無敵艦隊,沒必要畏畏縮縮。
守將在前引導,傳令兵入城,目光所及都是茅草土木屋,大致與大明的窮困鄉村類似,可房屋低矮,比大明鄉村更加簡陋一些。
入城之後,傳令兵的目光就不像在外面那麼筆直,而是不斷左顧右盼,隨後便發現了一家掛著酒字的酒肆。
朝鮮在正統十一年之前並沒有自己的文字,所以民間酒肆商鋪,多是用漢字表明自己是做什麼生意。
而那世宗大王所創造的,比起文字,更接近注音,也算是讓底層百姓能知道漢字所代表的意思。
“這還有酒肆,某便買些酒水。”
傳令兵摸著下巴,開口對那守將說道。
“哪能讓天使破費,若天使要,卑職讓那酒家送來便是。”
守將聽了,頓時就躬身說道,下一刻,眼神便示意左右計程車兵行動。
對方進城之後的輕鬆,還有見酒水如平常之物,觀察之後,守將已經信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