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南城門。
暴徒們並沒有等來他們的援軍,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透過門洞,遠處再次出現了騎兵佇列。
冰雪天氣凍結了地面,馬蹄踏碎結在一起的冰沙,向著沙州城方向而來。
絕望籠罩著沙州城暴徒頭頂,往日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那是呼嘯的騎兵,揮舞著手中的彎刀,不斷收割著各個部落的青壯。
一排排男人被束縛雙手跪在地上,隨著寒光,一個個人頭不斷滾落在沙草地,僅留著驚恐且絕望的目光變得空洞。
戈壁灘上逃跑的人身後是嬉笑著追上來的騎兵,甩動著繩索,套圈準準落在前方逃跑的脖子上,用力一拽,隨後那人就被拖著消失在戈壁灘。
不同的人,腦海中想起自己所看到的不同場景。
在他們愣神的期間,不知不覺就被集中了起來,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眾婦孺,不少女人的雙眸泛著血絲,目光惡狠狠盯著他們,猶如是被剛挖出來的乾屍。
張三雙手背在身後站著,先前被收留的婦人正在安慰著那些剛被拯救的婦孺。
她們就算哭都不敢哭的太大聲,生怕驚擾到了別人。
沒等多久,從北門進來的隊伍也向南門彙集,戰士們正搜尋著每一間房,每一間屋,不漏過任何一個地方。
在活人的不遠處,堆積起來的屍體也有不少,疊起來也有半人多高。
“認不清,都認不清,太亂了。”
李狗蛋揉了揉眉間,本著華夏對於死亡的尊重,若是能認出屍體的人,至少還能立一個墳,否則都是燒在一起,立一個無名碑。
屍體之中還有年幼的小女孩,按照經驗就能看出來,對方生前就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既然如此,那就別認了,重要的是活人。”
張三長長撥出一口氣,眸光掃過齊齊跪在地上的人,沒有人喊冤枉,在面對死者和大刀,就算是暴徒也不敢在鐵證和鐵拳前胡言亂語。
“雖然現在不太是時候,但還是讓人指認一下,凡被指認者,斬了吧。”
關外有了勇武營團,某種程度來說,並不缺男人,就算是缺,這些沒有一丁點膽氣的人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現在的大明不需要投降派,不管是富足的關內還是貧瘠的關外,都不需要。
李狗蛋點了點頭,張三的決定無可厚非,無論從哪個方面,殺了這些人都比留著要好。
戰士們去告訴婦人,將張三的意思傳達給對方,然後帶著一個個婦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認罪人的暴行。
這樣的公審就是走一個流程,那些受害者的背後站著張三他們,似乎也是如此給了她們勇氣和力量。
面對以前凶神惡煞的男人,婦人聲嘶力竭向身邊的人控訴著對方的暴行。
哭嚎聲感染了其他婦孺,抽泣聲隨之在人群之中響起。
當然,這裡麵包含了叫罵聲,不過這聲音是從那跪地的男人中發出,但也很快被戰士給拖到了一旁,任由他們叫罵。
“統領,糧倉還有不少陳糧,牲畜不多,馬有十一匹,八頭駱駝,還有七頭豬…”
清點城池物資的隊伍回來之後,隊長也不管現場吵吵鬧鬧的聲音,直接在張三耳邊彙報。
聞言,張三點了點頭,現場加上運輸隊也不過是六百多人,而運輸隊不會長久停留在沙州城,可以取一部分物資,剩下的就留給這些婦孺,等回到勇武營團,再讓人來接手。
就在這時,搜尋隊有人上來,附在張三耳邊,道:“統領,有兩個奇怪的人。”
“怎麼奇怪了?”
張三挑眉問道,那人也立馬就回答,道:“他們要見統領,說我等無權知道。”